结果迟迟不归。
孟宏辉低声跟我说:“葭豫,出去看看他。”
我走到门外,包厢外是狭长幽暗的走廊,服务生立在光线的暗处,如一道沉默而无声的影子。
隔壁是一个附属的吸烟室,
门半开着,我走进去,里面铺着暗红丝绒沙发,空无一人。
再往里走,我看到连着房间的阳台开着,一个修长的黑色人影立在窗边,独自面对着一整个广袤的深蓝的夜幕,手撑在栏杆上,一点跳跃的火光。
他的背影看起来分外的寂寥。
我缓缓地走过去。
斯成没有回头,手边搁着一个烟灰缸,他随手熄了烟,然后说:“过来。”
我默默地走到他的身边。
他望着天际说:“葭豫,我们真的,不再试一试了?”
风吹动我的发梢,丝丝缕缕地缠绕,我却说:“我觉得现在的日子很好,挺平静的。”
斯成侧过脸看我,目光中带着复杂的探究,他脸上有酒气,呼吸有点粗重。
我摸了摸他的手,果然是低温的发烫。
我拉起他的手臂:“别在这里吹风。”
他撑着我的手臂往回走,步伐有点不稳,半个身体的重量在我的肩上,沉甸甸的。
他坐进沙发里,将手撑住额头,眉头深深地皱起来。
我柔声说:“头痛是不是?”
他倦倦地说:“没事。”
我说:“如果失眠太厉害,要去看医生。”
我们并膝坐在房间里。
斯成情绪低落:“你重新与男孩子约会,我就开始担心,你若是真的这样不再跟我有牵扯,我是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了。”
我说:“我没有与男孩子约会。”
斯成说:“那为什么不肯和我在一起?”
我沉默。
斯成今晚有点醉了:“告诉我,我在美国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来?既然你已经跟定中分开,为什么不来?”
我说:“你忘了那些事吧。”
斯成负气地自嘲地一笑,笑容之中有一丝脆弱一闪而过:“葭豫,怎么忘?”
我无补于事地说:“是我对不起你,你不要生气了。”
下一刻,他却仿佛没有听到我的话,径自说:“算了,忘就忘,我们重新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