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耀才一听孩子们都没事,心下稍安了几分。
听里正问驴子的事情,他再一次开始了自己的表演,把虎子下毒的事情说的夸张无比,就差说成把他也给毒死了。
“里正大人,是他沈正文因嫉妒我家有驴子,所以指使孩子给我家驴下毒。景国律法可是严禁给牲畜下毒的,我家驴子现在被毒的都快死了,我是无论如何都要讨一个说法的!”
“你胡说!我只给驴子吃了一点点草乌,驴子根本就没事。”虎子撅着屁股艰难的走到程胜面前,委屈的说道,“里正爷爷,不是我爹指使我这么干的。是因为伯父一家总是抢我大哥二哥割的草料,我气不过才给他家驴子喂草乌。”
“我知道下毒这件事不对。”虎子满脸羞愧,把身上穿着的长袄往上一提,将伤口暴露在众人眼前,“所以,我受到教训也无话可说,伯父把我打成这样,也是我罪有应得。”
之前虎子一直被栓子扶着,再加上今天穿的袄子较长挡住了屁股,所以除了沈家人没有别人看到过他的伤口。
如今他主动把伤口示众,鲜血淋漓的样子让在场村民看得都倒吸一口凉气。
李如兰看得心疼不已,抱着小念念走到王延身边说道:“王大夫,能不能请您先给我家虎子包扎一下,他伤的严重,一直把伤口裸露在外恐会感染。”
王延听了她的话直接停止了去毒的动作,转而拿起药箱走到虎子身边。
“王大夫!”钱氏当即不乐意了,朝着王延喊道,“看病也是有规矩的,起码得讲究个先来后到吧。是我们先请的您看病,您怎么能跑去看别人?”
“那是别人的规矩。”王延头也不回,“我的规矩是,看心情。”
“你!”钱氏想反驳,又怕王延一气之下真不给自己家两个孩子看病,只能恨恨的瞪一眼李如兰。
“李如兰,我家孩子身上的毒针都没拔净,你就来喊王大夫看病,我看你就是故意的吧?”
李如兰丢给她一个不屑的眼神,“随你怎么想。”
王延让虎子趴在板凳上,然后从药箱里拿出东西给虎子的屁股消炎包扎。
期间虎子一直在大声痛呼,看得整个屋子里的人都心疼不已,同时也越发责怪起沈耀才。
“对一个孩子下手这么重,沈家大郎简直不是人!”
“就是,一头驴子难道有人命重要吗?驴子吃一点草乌又如何,又不会死。”
“谁说不是呢,他为了一头驴子把自家子侄打成这幅模样,我看他才应该去衙门坐大牢!”
眼见舆论开始不受控制,沈耀才急的推了推身边的沈老太。
“你们在胡说些什么!”沈老太气沉丹田,“明明是老二家给我家驴子下毒,我家大郎只不过代为管教了一下,怎么就成了你们口中的去衙门坐大牢?”
“我还就把话撂这了,今天老二家要是不做出点补偿,我们就赖在这不走了!”
她这幅无赖模样让村民们看得直摇头。“真不要脸!一家子破皮无赖,就会做无赖事。”
“就是,我要是这沈老太,肯定不好意思再要东西。”
就在众人以为沈正文不会轻易答应沈老太的时候,就见沈正文走到院子里牵着一头山羊走了过来,径直走到了沈老太身边。
“我答应给你补偿,但前提是你也得答应我一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