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饶心里一惊,她怎么来了?
还好她恶补了一番礼节,按照额林珠的记忆福了福身子行礼,“大嫂,我好多了!”
相比于电视剧中满屏的大拉翅,如兰的打扮还是比较简约的,一个简单的盘辫,被人服侍着脱掉了厚实的狐裘后,里头是一身藕荷色葡萄纹暗花镶梅竹双清纹氅衣,不算华贵,却处处显出品味。
如兰拉过她的手仔细瞧了瞧她的脸色,虽还是有些苍白,但比前些日子的虚弱还是强多了,不由得满意的点点头,“我看你这两天总闷在屋里不出来,今日就过来瞧瞧。”
安饶虽然很不习惯“额林珠”这个名字,却丝毫没有表露出来,只默默的走到如兰身边坐下说,“大夫开的药还算有用,倒是让大嫂忧心了。”
她之前做足了功课,仔细研究了额林珠的一颦一笑,加上额林珠投胎之前细心教导了她一晚上,绝对不会被人看出什么来。
如兰自然不可能想到她妹子是身子里已经换了一个人了,只笑着说说:“只有你好了,我才能不忧心,以后可要注意些。”
安饶努力模仿着额林珠的风格说道:“前几日不过就是着凉了,倒是累的家里跟着不安生,要是再不好,我怕家里的库房都要被大嫂搬空了。”
“跟嫂子还客气什么!”如兰不禁眉开眼笑,“只要你身子能好,库房搬空了算什么,这些身外之物哪儿有你重要。”
安饶按照额林珠的习惯,坐到如兰身边,听着她事无巨细的询问。
额林珠是父母的老来女,上头的哥哥常安比她大了差不多15岁,如兰嫁过来那会儿,她才三四岁。
十几年相处下来,两人关系自然亲近,如兰对于额林珠来说如姐如母,在她心中的地位比她大哥都重要。
安饶虽然不是额林珠,但跟她有交易,她用了人家的身子,就要承担她的因果,自然要好好把这一家人都当作自己的亲人来对待。
如兰看着安饶明显好了不少的精神,心中更是高兴,“身子好了之后就多出来走走,我看要不是我过来,你就不打算出门了。”
说实话,安饶其实也想出去转转的,但她人生地不熟,安全起见,还是老老实实的窝着吧!
但当着如兰的面,她肯定不会这么说,“大嫂说的是,我以后一定多去陪大嫂说话。”
如兰听了这话,自是眉开眼笑,“没事多动动,一直在屋里怎么行呢,人都给闷坏了。”
这时,如兰的贴身婢女拿过来一封信递给她,她对安饶说:“我今个儿过来,其实是给你送信的,这是你大哥给你写的信,打开看看吧!”
安饶接过信,她跟如兰关系好,也不用多顾忌什么,直接当着她的面就拆开了。
常安给自己妹妹写的信一般都是一些寻常的问候,嘱咐她听大嫂的话之类的话语,虽然两兄妹多年未见,但也都是互相惦记的。
旁边的如兰想起几年未见的丈夫,心里有些伤感:“也不知道你大哥最近还好吗?”
安饶回想了一下,记忆中三藩好像是康熙二十年结束的。
虽然她也不知道具体参战的将领都有谁,但也不耽误她这会儿安慰如兰,“前儿传来的消息不都是大哥又立功了吗?想来大哥现在必定一切都好,大嫂就别这般忧心了!”
这话其实也不是胡扯的,现在这会儿,三藩那边基本已经到了收尾的阶段了,像常安这样的大将应该不会再涉险了。
如兰勉强扯了扯嘴角,心中的担忧自然不可能因为这一两句话就放下了。
但她作为当家夫人,是不可能沉溺于儿女情长的,一大家子等着她照顾,再怎么忧心也只能埋在心里。
如兰要操持一个这么大的府邸,她为人又心细,事必躬亲,所以没一会儿就离开了。
不过临走时交代她,既然身子好了,该上的课还是要上的,但如兰也不是严苛的人,强调了不着急,可以再等几天再说。
所谓的课程自然不是什么四书五经之类的课,而是学习插花调香品茗等一些大家闺秀高门贵女必须学习的课程。
本来还要跟着嬷嬷学习规矩的,但是由于安饶大病初愈,如兰给免了。
然后安饶在大学毕业几年之后,她又开始上学了。
不得不说,这是什么魔幻经历?
她上学时都没上过一对一课,这会儿倒是享受了高级家教一对一教学。
很好,人生的经历又多了一项谈资!
不过几天下来,安饶倒是比之前自在了许多,也不像刚开始那般拘谨,一句话要在心里过两三遍才说出口,生怕被人发现什么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