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目睽睽之下,罗文茵想磨蹭也磨蹭不了,只得起身走过去,一边心念急转,这会要是说自己认不出荷包是不是罗家姑娘绣的,会不会欲盖弥彰?
但要说认出来是罗家姑娘绣的,那岂不是向章冰兰承认原主和方侍郎那段情事了么?
章冰兰会不会当众就撕了自己的脸,大闹起来?
怎么解释,怎么找个借口遮盖?
怪不得原主不活了,原来活得这样难!
罗文茵慢腾腾走过去,从安王妃手里接过荷包,仔细端详,抚摩一下道:“看这刺绣手法,确实是罗家姑娘的手艺。”
她话音一落,方侍郎和章冰兰脸色同时一变。
方侍郎:茵儿,你这是要当众承认自己送过我荷包?这事儿闹开来,那真不可收拾。
章冰兰:好呀好呀,果然是罗家姑娘的手艺,这么一来,范围就缩小了,和若成年纪相若的罗家姑娘,统共就几位,有心想查,还怕查不出来?现下瞧着呀,其实最可疑的,就是这位将军夫人了。
罗文茵接着道:“瞧这荷包款式呀,准准的,却是当今贵妃娘娘所绣,记得她当年绣了两只,还赠了我一只呢!”
她说着,再转向章冰兰,“不知道侍郎夫人从哪儿得来的荷包?”
啊哈,为防你到处查证,查到我头上,少不得栽赃嫁祸了。
说是贵妃娘娘绣的荷包,你难道敢到贵妃娘娘跟前求证?敢去质问?敢去闹?敢查来查去?
要是不敢,就捏着鼻子认了这个亏,好好做个贤惠夫人,三从四德,相夫教子,老老实实。
章冰兰一听罗文茵的话,忙忙收起一脸的表情,装做若无其事,嘴里还要强笑道:“是旧友所赠,倒不知道她从哪儿得来的。若真是贵妃娘娘所绣,便不敢再带在身上,怕丢失了呢!这得拿回府中,好好珍藏。”
安王妃目的还在李飞墨和方如心的婚事上头,当下也不深究章冰兰荷包来历,只笑道:“好了,罗家姑娘绣功,那是公认的,但我更喜欢心姑娘所绣的荷包。呶,侍郎夫人让心姑娘给我绣两只罢!”
章冰兰一听这话,喜从天降,啊哟,安王妃大儿子是娶了亲,二儿子还没娶亲呢!这是瞧中我家如心?
不管如何,安王妃开口让如心绣荷包,这是瞧得起如心,当然要答应。
她忙忙代方如心答应下来,又喊方如心过来重新见过安王妃。
安王妃执了方如心的手,笑吟吟道:“瞧这模样性格都是好的,若不是我家二儿子也定了亲,我倒要讨了心姑娘来当儿媳妇了。这样,你好好绣荷包,异日给你保一门好亲事如何?”
方如心红了脸,喃喃道:“王妃娘娘就知道取笑人。”
章冰兰正为方如心挑夫婿之事发愁,虽听得安王妃先撇清自己二儿子已定亲,略略失望,但一听安王妃会为方如心保一门好亲事,一颗心又活跃起来。
有安王妃保媒,还怕找不到合适的好人家么?
罗文茵突然插话道:“瞧心姑娘一脸桃花,没准如意郎君就在近处了呢!”
“将军夫人也取笑我。”方如心话这样说,眼睛却忍不住去瞟段玉树。
段玉树正拿扇子拍手心,见方如心瞧过来,便勾缠一笑,引得方如心脸一红。
段玉树是花花公子,见着年轻漂亮姑娘都是要勾一勾的,才不管什么后果。
方如心却是得了安王妃适才这句话,存了天真念想,感觉自己只要表现出来喜欢谁了,没准安王妃真会玉成人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