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学考试时间接近一上午,师柏全场心不在焉,为了不太难看只随便写了选择题和填空题,整场考试只顾着盯住佘卫池的背影看,考完之后眼看人走出考场立马跟上去。
哪知道佘卫池似乎背后长了眼睛,他越跟人走得越快。
情急之下,师柏冲上前伸手拉住他手腕。
等回过神,对方已经转过头死死盯住被他捏住的位置,瞬间掌心的皮肤好似火烧,滚烫一片,他立刻撒手说了声抱歉。
“抱歉,你不急的话能一起吃个饭吗,我想…道个歉…”
从小到大,对不起这句话从师柏上小学开始就没开口说过了,现在到好一天说了不知道多少次还都是同一个人。而且,对方还不怎么想听的模样。
佘卫池眼皮都不抬,单手插兜,“然后又拉着我跑一圈?”
听到这话师柏臊得脸皮都红了,真正的红,从耳朵到脸再到脖子,通红一片,比热油烹的虾米还要熟一点。
他就这样站着,看着颜色一点点蔓延,直至看不见的被衣料遮盖的部位。佘卫池伸手从兜里捻出那颗被揉得失去活性的纸,抛到师柏怀里。
“不吃了。歉我收到了,别再提这事。我还要复习,你自己吃吧。”
他转身要走,忽然又回过头道:“你的语文成绩有待提高。这次作文不要考零分。”
说完顾自走下楼梯,步伐不疾不徐,但等师柏回过神人已经不见踪影了。
师柏在学校算个名人,这会正是下课放学的时候两个人拉拉扯扯的,虽然没人敢凑到面前听八卦,但不少人都或停或慢下步子驻留,不少打量的目光锁定在身上。
师柏慌忙地抓住纸团牢牢握住掌心,转头瞪了一眼围观的人。
大佬要发火,顿时一下子人都撇开目光散开了。
转身回教室的路上,师柏抓着纸团越想越脸红,这么点距离非但没消止下去,反而愈演愈烈。
该死的,他的道歉水平有那么差吗。
他很熟练啊,这种道歉信一周他都能写两回,闭着眼都能默写出来。
月考持续了三天,笼罩在整个学校的紧张低沉氛围随着周三下午最后一声铃声溃散,出了班级大门都洋溢着一抹笑容。
许一袁一边伸个懒腰一边走出门:“累死了,好久没来这一遭感觉我都废了。”
马优达拍着肩跟着附和,一边扭头寻找师柏的身影。回头发现他柏哥一反常态,考完了也没有多少喜悦的神色,顾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发呆。
“柏哥走啊!考完放松啊,我都饿死了。”
师柏缓缓扭过头,一脸暴躁,“滚边,我等人。”
“谁啊?”许一袁觉得三人小分队遭到背叛。
一个人影在脑子里晃了一下,马优达福至心灵悄悄扯他,然后道:“柏哥,佘卫池去食堂了,咱们?”
滋!
椅子被腾地带起,在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师柏拿起手机和马优达擦肩越过。
师柏做事风风火火,两人早就习惯了,也不生气转个身跟上,不过因为一个人出现这种状况却很少见。
许一袁摸着鼻子纳罕,“不是说已经道歉了吗,佘卫池人家也说翻篇了,柏哥怎么还追上去啊。”
一旁的马优达挑了挑眉梢,看着师柏站在某栋建筑顿住,拿出手机不断摆弄着什么,表情看不真切。
他马优达混迹江湖多年,哪里的小道消息多多少少都知道点,这其中参杂最多的就是那些小年轻的爱恨情仇,年纪不大,事一箩筐,撂起来比怀安中学的校训还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