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姜式第一次来牧楚为市中心的公寓。
黑白灰的极简风大平层,跟别墅繁复华丽的巴洛克风格大相径庭。
“不错嘛。”姜式喃喃。
牧楚为一眼看出他心中所想:“你住的那套房子是义父送我的。”
姜式:“那他还收干儿子吗?”
原以为牧楚为这张厉害的嘴肯定要回怼他几句,谁知牧楚为竟然没接他的话,只是脸色突然难看,阴沉地瞥了他一眼,默默走去酒柜拿酒。
姜式烦透了他的阴晴不定。
装了威士忌的杯底与大理石桌台碰撞出悦耳的声响,眼前的牧楚为,这幅失魂落魄的模样,让姜式感觉自己穿越回了第一次遇见他的那个夜晚。
于是在酒杯空掉的时候,姜式再次捡起冒牌调酒师的身份,解恨般地往他杯子里倒酒。
牧楚为难得逆来顺受,端起酒杯,乖乖喝了下去。
姜式高傲地搓了搓手指:“小费给够,我可以听你说点多愁善感的废话。”
“你们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是不是都……”牧楚为深邃的眸子映着玻璃杯切割出来的冷光,他说,“挺瞎的。”
“不瞎能他妈看上你?”姜式没好气地嘟嘟囔囔。
“你说什么?”牧楚为突然放下酒杯。
“操,没!”意识到自己好像说了莫名其妙的胡话,姜式慌乱之中失手打翻了牧楚为的酒,橙黄的液体滴滴答答落下来,他赶紧转移话题,“你家抹布放哪的?”
牧楚为也没再追问他到底说了什么,不知是没听见还是不在意,他随手抽了几张纸巾扔给姜式。
姜式蹲下来擦地板。
酒洒了牧楚为一裤子,他也不管,湿淋淋的西装裤与他的大腿紧紧黏在一起,他就这么一动不动坐在那里,垂眼看向姜式的神色高高在上。
姜式不耐烦:“你能不能让开点!”
牧楚为突然伸手,缓缓拨开他额前的碎发,指尖轻抚过他的眉眼,含着几分酒意开口:“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这么扫兴?”
也不知是谁主动,等反应过来时,两人都不甘示弱地啃在了一起。
姜式被摁在冰冷的大理石桌面,仰着后颈,像是濒死一般紧紧抠住桌角。
他意识恍惚之间,耳畔仿佛传来手机的震动声,牧楚为分神看了一眼,摁下拒接。
没过一会儿,震动又来了,源源不绝,似乎要跟他死磕到底。
姜式彻底耐心耗尽,一把抓起手机砸在牧楚为胸口:“吵死了!”
牧楚为接起来,也不说话,眸色深沉。
姜式隐约听到电话那头漏出几声“哥”,不用猜也知道是谁了。
他紧咬着嘴唇一声不吭,反倒是牧楚为丝毫没有要掩饰他急促的呼吸声,坦荡地喘着粗气以一句“我在忙”打断了弟弟还没说完的话,挂掉手机。
他故意一松手,手机滑落,重重砸在地板上。
“可以了?”牧楚为问,语气听不出任何感情。
姜式嗯了一声,扯过他的领带,把人拉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