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这一切都得归功于掌柜,但那些人说的命不是都错了吗?
哪有什么命。
元宵才不信命。
何人幽幽地说道:“当年守路人的师父,就死在司徒叔父的师父、那位曾前辈的剑下,同时输掉了自己的命与怒之剑滔天。”
“所以他们还是有仇的对吧?”元宵说道。
“没仇。”何人再次摇头。
元宵看着对面威武高大又脏兮兮的身影,不由地生出了些许怜惜,说道:“他知道
自己赢不了吗?”
何人想了想:“应该知道。”
元宵又问:“那他为什么要接受这场战斗?是咱们逼的他吗?”
何人摇头,说道:“你错了,没有人逼他,这场战斗正是他自己提出来的。”
元宵感觉自己被绕了进去,好生不解,说道:“既然他知道赢不了,那他为什么还要约战?他为什么不逃跑啊?”
“这是他的宿命。”何人还是同样的两个字,顿了顿说道:“逃跑?他丢不起这人。”
元宵无法理解,心想这人的性格真怪,丢点人怎么了,总比死了好。
谢周说道:“那些故事里的剑在人在,剑亡人亡,都是从现实而来。”
……
……
守路人摘掉斗笠,脱去最外面的棉衣,原地跳了两下,甩了甩头发,然后用一块布条把长发绑了起来。这一连串的动作让空气里充满灰尘,同时让他看起来显得幼稚,于是滑稽。
司徒行策知道,这是对一场等待十年的战斗的重视,打趣道:“要不要去凤楼转一圈,让姑娘们给你拾掇一下?”
守路人说道:“不了,简单收拾一下就已足够,我又不是什么体面人。”
司徒行策把灰尘挥到一边,嫌弃说道:“就算不是体面人,脏成这样也是少见。”
守路人憨厚一笑,指了指南边,说道:“我在这里冥想十年,总共起来不超过五次。”
司徒行策道:“没洗过澡也没换过衣服?”
守路人摇头:“没有。”
司徒行策重重地叹了口气,说道:“要不咱还是去找姑娘们拾掇一下,忒寒碜。”
守路人拒绝道:“不去。”
司徒行策有些很铁不成钢地说道:“你好歹也是世家子,就不能注意点形象?”
守路人说道:“我都十几年没回过家了,
还要什么形象。”
司徒行策说道:“十几年不回家这句话你怎么好意思说得出口?”
守路人理所当然地反问道:“父母都已去世,我不回家怎么就说不出口?”
司徒行策一时语塞,没好气地说道:“真是白养你这么大。”
守路人笑了笑没接话,沉默片刻后说道:“师兄,你不要再说这些没意义的话了。”
司徒行策不悦地斜了他一眼,皱眉说道:“怎么没意义?”
“你看,确实没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