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玦一言不发地盯着满地的碎肉渣子看了一会儿,顿了片刻,绕过泥地里那些肉沫,忍着反胃的感觉走到那副空皮囊面前,用木枝拨弄了一下谭平的右手。
那虎口处果然有个伤口,只不过现在的伤口程度看上去要比震裂开的大了许多,似乎就是那些血肉的出口。
“我决定今晚不吃饭了,反正吃不下去,正好饿着也不容易睡着。”林久木着一张没有血色的脸,叹气。
晚饭倒是十分丰盛,虽然许多人反胃,但能吃进去的人也不少,毕竟这种地方,又冷又饿可不好受。
饭后,老婆婆跟昨天一样,在主楼的门口目送着他们回到灯塔,塔外开始呼啸着寒风,鹅毛大雪纷纷扬扬,落下它们的天空像一个深不可测的黑洞,将雪原衬得无边寂寥。
白玦和白洛川相拥入眠,这个站台似乎比之前的都要好睡些,壁炉的火一燃起来,窗外的寒风一刮起来,就让人有种想要窝在被子里一觉睡到大天亮的感觉。
不过有了昨晚的‘叫醒体验’,白玦还是留了个心眼儿,神经一直绷着,没有睡得太沉。
谁知睡了才大约两三个小时,林久便急匆匆地来敲门了。
“洛川!白玦!你们醒着吗?快开一下门!”
第55章雪岛孤狱(七)
白玦瞬间惊醒,摇了摇白洛川的身体,披着外套翻身下床:“出什么事了?”
屋外林久的声音非常焦急:“是司绮,她身体有些不舒服。”
身体不舒服?难不成是白天吹了风,感冒发烧了?
白玦刚把鞋子胡乱地穿好,准备去开门,手腕却突然被床上刚醒的白洛川用力抓住。
白玦止住脚步,微微一愣,转过头去,白洛川朝他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话,然后对着门出声道:“司绮生病了吗?是什么病?”
“我不知道呀!”林久的声音火急火燎的。
“她自己都没说吗?”白洛川又问。
“她一直在喊疼,不知道怎么回事!”
“她以前在医院待过那么长的时间,应该会很清楚自己身体哪里出了状况才对呀,干嘛找我们?她自己不知道怎么治疗吗?”白洛川的语调慢吞吞的,听起来一点儿都不着急。
“她自己都撑不住了,还怎么治疗!?你们再不过来,她就要没命了!”林久在外面怒吼道。
白洛川依旧不急不慢:“哦,那她一个半专业的人,自己都治不好自己,我们去了也没用呀,忘了告诉你,我和大白在现世里都学的金融,对于如何治疗病痛是完全一窍不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