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一个大男人吃什么薯片,没出息死了。算了,薯片就薯片吧。”
“你怎么跟谢翎一样,跟我要零食还骂我!”
刘烟烟无比冷艳地回答:“那是因为我们都是成熟稳重的成年人啊。”
一个小时后,吴小芳终于到了,她自己来的,穿着一身运动服,明明是晚上还戴了副欲盖弥彰的大墨镜。两个扮演流氓的人简直要哭了,终于来了。要知道摆着流氓的样子细嚼慢咽地吃了一个多小时的盒饭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
亚麻色耳钉拿着盒饭嘟囔着:“那两个小子怎么还不来,说好一起玩的。”一转头看到吴小芳上下审视一番,恶声恶气地问:“你就是那个来看她的老朋友?”
吴小芳呵呵一笑:“还没开始?”
“在等兄弟呢,难得接到这样的好活儿。”亚麻色耳钉淫笑两声,“你先跟她聊聊?省得她无聊嘛。”
苗桐的手脚已经因为血流不畅而麻木了,她看不到自己现在的样子,大概也好看不到哪里去。吴小芳摘下大墨镜,心情很舒畅看了下周围,笑得比花不娇艳:“哎呀,这地方可没上回好,可惜那时候太小不懂事,不过也让你印象很深刻吧?”
“吴小芳,你是律师,你该知道这么做的后果。”
吴小芳举起双手,无辜地说:“这回你也冤枉我了,是你自己得罪了别人。你要告也要找对人,我们是法律社会,什么都要讲究证据。再说了,这种事你真要搞得人尽皆知么?你的声誉和白家的脸面,哪个不要照顾?”
苗桐冷冰冰地看着她,面前的这个女人差不多已经疯了,知法犯法自寻死路。与其被这些下三滥侮辱,她不如一头撞死,玉石俱焚算了。
“不如我卖你个人情,也免得你恨错了人。”吴小芳压低声音说,“你在这里可多亏谢夫人的招待呢。”
苗桐身上有窃听器,刘烟烟听了冷笑不已,她就知道吴小芳是这种等着看笑话的婊子。她来看足了笑话,又让苗桐去嫉恨其他人。而苗桐此时却根本没有听进去,什么谢夫人也好,张夫人李夫人也好,她在这里任人宰割,而白惜言说不定还不知道她失踪了。毕竟她最近是自己家和白家两边都住,她没去白家,白惜言也只当刀子在自己家过夜了。
要多久才能被发现呢,明天她不去上班唐律找她的时候么?
她可能熬不到那个时候。
吴小芳觉得这么多年,她都没这么舒心过。此时应该有摇椅和红酒,她可以坐下来慢慢欣赏苗桐的绝望。她恨苗桐的真正原因是嫉妒,可从今以后,苗桐在她面前不过是个有肮脏过去的残花败柳,永远,活在她的阴影下,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嫉妒她什么了。
她在幻想清除绊脚石后的未来,苗桐同样也在想,她不能坐以待毙。不管她得罪了谁,她都不能让吴小芳毫发无伤地离开这里。
“你好好享受吧,从今天开始我们的恩怨就一笔勾销了。”
一笔勾销,谁要跟你一笔勾销!
苗桐脚上的绳套本就系得不牢固,在吴小芳来之前她已经挣脱了一半。吴小芳看到苗桐冲自己凶神恶煞地撞上来,她没任何防备,个头也没苗桐高,被狠狠撞到了额头眼前发黑地往后倒去,苗桐压住她,被惹怒的野兽般一口咬住了她的肩膀。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刘烟烟吓得薯片都洒了,还是陈柏风看了下手表,对戴着无线耳麦的两个流氓演员喊:“不要去管,警察马上就到了。”
吴小芳杀猪般的叫声回荡在仓库里,她扯着苗桐的头发使劲往外拉扯,可苗桐根本不松口,她破口大骂着:“苗桐你这婊子!疯婊子!给我放开!快来人啊!把这母狗给我拉开!来人啊!!!”
两个女人滚成一团,吴小芳拉不开苗桐双手便在两边摸索,她又痛又急已经气疯了,根本顾不上自己摸到的是什么,拿过来就狠狠地朝苗桐的头上砸去。
那两个看热闹的人看清楚她手上拿着的啤酒瓶,想去拉住她已经晚了。这一下吴小芳用了十足的力气,只一下子,苗桐就昏了过去。
而监视器前面的陈柏风和刘烟烟也傻住了。
吴小芳狠戾地喘着粗气,一脚踹开一动不动的苗桐,而后才去看自己的手,啤酒瓶和血……
她顿时愣住了,看着自己的手,突然大叫一声把啤酒瓶扔开。刘烟烟拨脚就要往隔壁跑,陈柏风抱住她,大叫:“你冷静点,警察来了!你现在去要怎么说得清?”
刘烟烟忍不住放声大哭:“那个婊子拿瓶子打她的头啊,要是她死了,都是我害她,那我……我也不要活了!”
监视器里吴小芳被警察按在地上,还在大喊大叫:“不是我,不是我绑架的,你们抓错人了!”刘锦之失神地看着两个医生把苗桐用担架抬到救护车上,血滴滴答答地流了一小路,触目惊心。
3
大半夜刘锦之突然来敲他的门,告诉他苗桐受了点伤,在医院里。
白惜言没多问,脸色沉了沉,说:“我去拿外套。”
车上刘锦之把事情的经过细细地跟白惜言讲了,也做好了承受他怒气的准备。可白惜言一路上都很平静,只是问了他一句:“她没有生命危险吧?”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他就不说话了,诡异地沉默着。
不是白惜言不生气,而是现在最重要的是苗桐平安,如果他知道的话,他说什么也不会将她置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