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也会在这儿的?”君姐问着。“我……我刚才去找你,见你被一个男的拖了出来,就跟来看看。”“找我干嘛?”君姐没好气的问着。
“是你?”这时常福发现了我。君姐显然也吓了一惊,直直的瞪了我好久。“你来了多久了?”“我一直都在,”“你全看到了?”君姐眼里露出凶光……
突然又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这次来了不少人。应该是被刚才的声音惊动的。
“有人死了!”带头的大喊着,“谁杀的?”他指着我们3个人问。“我,”常福马上回答,生怕其它人把罪名认了。那人有点怀疑地望着我们,可能是常福平时给人的感觉很和气,不像是会杀人,他的“自首”令人生疑。
我和君姐都呆住了。君姐不敢相信地望着常福,眼里充满疑问。我也被常福的举动吓了一跳,我知道他一向对君姐很好,但没有想过他会义无反顾地为她顶替杀人罪名。
“把常福拿下,”那人指挥着后面的人。“你们也一起跟着去见张堂主吧。”他指着我和君姐说。
在没有选择的情况下,我只能跟在他们后面。常福不时望向我,眼里充满哀求。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是让我不要说出事实,就让他替君姐顶罪。既然当事人选择了这么做,我岂有告密之理。我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君姐还是处于呆呆的状态中,茫然望着常福的背影……
来到子字堂的堂口,张堂主坐在中间,堂内很静,每个人都等着他问话。“常福杀人了?!”他也像是不太相信。“死的是谁啊?”“是李贵财。”
“常福,你为什么要杀他?”堂主直直望着常福问道。“我发现他想偷金逃走,所以……所以……”常福一时说不上话。他是个老实人,不太会说谎。
“所以你就杀了他?”堂主的神情更疑惑了,他望向我与君姐,“你们又怎么会在哪儿?”“我每天都会在那儿看夕阳。”我首先答话。张堂主皱了一下眉头,没有再说话,望向君姐。
刚才还发狠杀人的君姐这时竟然在发愣!她望向常福,像是求救。“堂主,其实是我与芷君在那儿……在那儿幽会,刚好碰上偷金的李贵财,然后……然后我们就纠缠起来,我错手杀了他。”常福马上为君姐解围。
张堂主还是静默,像在考虑常福话里的真实性。“蝶舞,是这样子吗?”他望着我,眼睛像是会看穿人的心思,令人觉得害怕。“嗯,是这样子。”我低下头,不敢再看他。
隔了好一阵子,他才宣判道,“李贵财偷金逃走,死有余辜。但是常福杀人也得按帮规受罚。常福,你插了他一刀,那就自插一刀吧。”他面无表情地道。
我松了口气,刚才还担心常福要杀人填命呢!幸好只是自插一刀,应该不会要命的。
很快有人送上一把刀来,那是一把大刀,不是匕首。被一把那么大的刀插一下,那可不是说着玩的,就算不死也会重伤!我想喊不公平,那男人被刺的是匕首不是刀啊!但是又想到自己的身分根本没有过问帮内事务的权力,只能干替常福担心。
常福显然不想这事再拖下去了,想也不想就拿起刀往自己身上插去。在他插的一刹那,我隐约看到了君姐眼里的泪光……
幸好常福插的是右胸,不近心脏。人们马上叫了大夫来(看来常福在这的人缘真的很不错)。我跟大夫说自已是大夫的女儿,也略懂点医术,要求一起照顾常福,也被应允了。
君姐这时候却不知道哪儿去了……
第17章
常福因为失血过多而陷入昏迷,他伤及右肺叶,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手尾”好长。我发现自己读了那么多年的西医,在这没有先进仪器与西药的时代里,真是英雄无用武之地。
我的中医科是“低空飞过”的,把脉的水平仅限于诊出最简单的肾亏而己!根本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当个护士,帮他止血包扎。
我心里很是纳闷,常福也太傻了吧,居然为君姐顶这杀人的罪名。说句实话,现在我对君姐真的厌恶到极点,以前以为她只是个贪财无知的小女人而己。想不到她居然狠到会杀人,想起她刚才发现我时对我目露凶光的样子,还真令人心寒。
最可恨的是常福为她自插一刀后,她居然不知所踪,对常福不闻不问。越想越气,见常福一时三刻是铁定醒不来的,我决定去找她。
其实自己也不知找她干嘛,可能是基于抱不平的心态吧,想骂骂这个自私自利的女人。不过我也知道,如果她真是个无情冷血的人,我骂两句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冲到她的木屋前,发现屋子里漆黑一遍,她不在吧。真是白走一趟了。正要离开之际,隐约听到一丝抽泣的声音。是从屋内传出来的!是君姐在哭吗??难道刚才我不是眼花,在常福自插一刀的刹那,她眼里真的有泪水。她为常福哭了?
轻轻推了下门,发现并没有锁,我用力把它推开。君姐坐在桌子前,对着镜子,屋内太暗了,我无法看清她的表情。她慢慢转过头来看我,眼神很空洞,脸上有着明显的泪痕。
说句实话,这情景还挺恐怖的,一个美女面无表情在黑夜里对着镜子流泪,这通常是在恐怖电影里出现的镜头啊!我心里不禁发毛,刚才的怒气也被杀去一大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