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一媃眨眨眼,心里忽然有了一丝明悟。
她没再坚持,叮嘱阳阳不要调皮,有事马上叫她,这才起身跟着岑莫寒走了出去。
“少爷,梁管家他没事吧?”
“梁管家醒了吗,我们可以进去看看他吗?”
看到他们出来,众人纷纷急切的问了起来,都很关心梁宽的状况,岑莫寒也没有不耐烦,一一回复,“宽叔已经醒了,没有大碍,不过他还需要静养,所以现在大家还是不要去打扰他,周嫂,你回去做点病人适合吃的东西送过来,其他人也都先回去吧,宽叔很快就能出院的。”
“哦哦好,我马上回去做!”周嫂连连点头,梁管家就像是这个家的顶梁柱,他一出事,大家都慌了,都不知道该干什么好了。
现在知道他脱离了危险,众人都狠狠松了口气,知道他需要静养,大家也不想去打扰他的休息,都和周嫂一起离开。
走廊上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陆一媃立刻机警的提高了警惕。
看到她的反应,岑莫寒眼眸微微一黯,微微叹了口气。
他转身在走廊上的椅子上坐下,主动和她分开了些距离,抬起眼皮看她,声音艰涩的说道:“阿媃,昨天的事,我很抱歉。”
道歉?
如果道歉有用的话,那还需要什么法律?
陆一媃轻哂了一声,没有应答。
看她这样,岑莫寒脸色微微有些苍白,沉默良久,像是做了很大的决心,他深吸口气,站起来,目光沉沉的看着她,沉声开口,说了句没头没尾的话:“好,我答应你。”
答应什么?
陆一媃愣了下,完全没反应过来他要答应她什么?
见她不说话,岑莫寒再度开口,“离婚,我答应你。”
真的?
陆一媃第一反应是不相信,他真的答应?
说完那句话,岑莫寒没再看她,嗓音艰涩,“我答应你离婚,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顿了顿,又说:“我不求阳阳认我,但是我希望每周能和他相处一天。”
“这是我的条件,你答应,明天我们就可以去离婚。”岑莫寒回头看她,眸中盈着沉痛,声音沙哑,“虽然这些年我都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但是阳阳身上流的是我的血,他是的儿子,唯一的儿子。”
如果是平时,他这么说的话,陆一媃的反应肯定是嗤之以鼻。
但是,看着此时此刻的他,陆一媃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她没有想过,亲口听到他答应离婚,她的心情竟然是有点沉重的。
她以为这一刻她一定会觉得很轻松,但是居然没有,看着这个样子的岑莫寒,她忽然有点伤感,莫名的。
“怎么,连我唯一的要求,你也不能答应吗?”见她许久不说话,岑莫寒微一挑眉,以为她是不想答应。
他心中苦涩,天知道他说出离婚的时候他是什么心情,好像浑身都没了力气一般,手脚发软,背脊发凉,仿佛无形的压力朝他扑了过来,压得他心头惴惴。又仿佛有
什么重要的东西即将失去,可是他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从指间流失不见。
他想抓,却发现他越想抓紧,就越是流失得更快,直到最后,他发现原来他一开始就用错了方法,错的方法,当然不可能达到想要的结果,反而让他失去得更快。
昨晚,梁宽在他面前晕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