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贺父贺母真的不想在村子里待了,否则一个傻子他们就算将他锁起来,也不会堂而皇之丢出去。
最主要的是,他压根不想一天到晚发疯,太耗精力了。
他很累的。
不得已之下他只能走委婉路线,从说一句话都要思考半天到现在的能说会道,他可是大费周章地演了好几个月。
就在大家以为他完全恢复的时候,他又一言不合就掀桌子。
村里人:“……”惹不起惹不起。
主打一个易燃易爆炸,别想看他好了就想占他便宜,门都没有。
这不效果十分显著,贺晏还是很满意的,不枉费他将这个过程拉慢一步一步来。
还没到家门口,远远就见木门掩得紧紧的,一看就是有鬼。
贺晏心神一转,一个助跑冲过去,抬脚用力猛地一踹木门。
“砰——”门闩断裂,木门应声打开。
“天杀的!哪个贱……”鸡骨头差点呛到喉咙,钱三丫正要破口大骂。
贺晏指着桌面上香喷喷的烧鸡,一脸悲愤委屈的样子,“爹,娘,二弟,三妹,你们……你们竟然瞒着我偷吃!!”
半个多月没开荤,好不容易瞒着贺晏偷吃烧鸡还被发现,贺来贵:“……”
他牛眼一瞪,“小声点,还嫌不够丢人!”
“我不,又不是我偷吃,我不丢人!”贺晏大声叫喊起来。
为了显示出他的愤怒来,贺晏将野兔往他们面前一丢,“亏我还特意去逮了野兔回来,没想到,你们!!真的是太过分了!”
对门的邻居中年夫郎王叔么早就想说话了,高声道:“哎哟,晏小子这吵吵闹闹的可不行啊,什么事这么燥热跟叔么说道说道。”
贺晏扭头正想开口,钱三丫指着王叔么咒骂起来,“滚滚滚,哪里有你这人说话的地儿,给老娘滚。当家的,关门!”
门关上后,钱三丫这才骂起贺晏来,“真是讨债鬼,一回来就没好事,要不是你闹着娶夫郎,我们能买烧鸡吗?还不都是为了你那婚事!”
这讨债鬼没好的时候最多也就是能吃了点,护食了点,不动他的东西那就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哪像现在这般,一言不合就动手。
前几日才将家里打砸了一遍,眼下可经不住第二回折腾。
贺晏望着他们一家四口嘴唇油汪汪的,感动得不行,“真的吗?”
贺来贵点头,“那是自然,我们先尝尝味道,若是好吃了,便买去给柳哥儿吃,这样一来,就不怕他不欢喜。”
柳哥儿是村长家的哥儿,今年才十六出头,是村里最为好看貌美的哥儿,相看的要求极高,聘银要十两不说,棉布两匹,肉糖蛋不能少,酒水也得有,两床棉被,两床夏被……
再加上喜宴的花用,加起来十五两都打不住。
这一传出去,村里绝大部分汉子都死心了。
毕竟农村人嫁娶聘银多在三到六两之间,一般三两就能娶一个老实能干的哥儿回家,十两聘银的对于他们这些农户人家来说真是闻所未闻。
村长家自然也知道这要求颇为严苛,但就他家柳哥儿的样貌,嫁去县里都不成问题,想要娶他家柳哥儿回家,这聘银自然是不能少的。
“真的吗?”贺晏泪眼汪汪,“爹你真好,那些人说我是你们捡来的,果然是骗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