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舒毓还没来得及张嘴,许徽音不干了,“她不单是你朋友,也是我朋友,凭什么不让她跟我说话。”
“我跟她先认识的!”左叶理直气壮。
许徽音说:“认识早关系就最好吗?”
左叶:“当然!”
许徽音:“那你俩怎么没在一起。”
左叶:“因为她跟温晚更早。”
许徽音:“她跟温晚也没在一起。”
左叶一时哑口,说得好像有点道理。
“无法反驳了?”许徽音挑眉。
“但谁说认识得早就必须在一起,做朋友比做恋人长久,你看她跟温晚,认识快二十年,还是好得穿一条裤子。”
左叶越说越来劲,“二十年什么概念,瓷婚了,啥叫瓷,几百甚至上千度高温烧制。”
她清清嗓,莫名其妙大佐腔,“中国有句老话,叫真瓷不怕火炼……”
许徽音被逗得花枝乱颤。
谢舒毓也跟着笑了,笑着笑着,左叶推她一把,“换个位置。”
势单力薄,谢舒毓还能怎么办,换呗。
旁边两人和好了,许徽音说:“宝宝对不起啊,我不应该对你那么苛刻,你的情绪确实更重要,饮料偶尔喝一喝没关系的,网上专家说了,情绪低落或者缺乏维生素b,就会嗜甜……是我忽略你了。”
“没有啦——”左叶也跟着顺坡下,“你都是为我好嘛,而且你不是已经给我买苏打水啦,我们约好不吃垃圾食品的。”
谢舒毓莫名哼笑两声。
“你笑什么。”左叶看她。
谢舒毓视线专注在飞驰的窗景,“我妈也跟我说过类似的话,说让我别跟垃圾人玩。”
左叶:“你说谁是垃圾人?”
谢舒毓:“你说谁是垃圾人。”
左叶不怒反笑,“没事,即便我是垃圾人,也是有女朋友的垃圾人。”
“你别这样说嘛——”许徽音娇滴滴的。
忍无可忍,谢舒毓抬屁股走了。
她站在两节车厢的连接处,感觉到缝隙里溜进来几线细细的风,掺着股车里难以描述的复杂味道。
白球鞋,阔腿牛仔裤,灰色兜帽卫衣,她靠墙站在那,双手揣兜看着窗外,还像个大学生,这趟出门只背个平时上班挎的素色帆布包,里面装了充电宝、身份证,还有纸和唇膏什么的。
左叶频繁提到温晚,这没什么,她们这趟出来,本来就是去给温晚过生日,但因为那个梦,“温晚”二字,被赋予了一种别样的柔情缱绻。
春节温晚没回家,她们上次见面是去年十二月底,她的生日。
到今年三月底,九十多天。
车程不长,两个多小时,想见面其实不难,可就是欠缺一个正当的理由,也不确定对方是否想见。
九十天,从隆冬到初春,冰消雪融,万物发荣滋长,候鸟归来。
见到温晚该说点什么呢。
好久不见。
最近怎么样。
还是……
——“我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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