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肇基向史可法汇报时,罗剑从对讲机里也听得一清二楚,然而从西门到南门中间却有一条小河,猛士车是过不去的,只能按捺住冲过去把孔有德和耿继茂痛揍一顿的想法。
西门前清军骑兵败退以后,城下的清兵已经乱成一团,除了一部分已经跑进城去,有一部分四散奔逃散了,还有一部分被一些将领带着已经撤远了。
罗剑一直等了半个多小时,跟史可法等人通了话,见清兵已经渐渐退去,等到没有了零散的清兵入城,这才让小刘开着车进了城,招呼乙邦才关上了城门。
来到城楼上,见史可法等人已经到了,接过望远镜仔细观察清兵大营,只见远处的营帐已经拆了,后面撤回的清兵也在不停的忙活着,显然是要拔营而去了。
本想再出城用子弹给清兵送送行,见刘肇基等人已是疲惫不堪,自己从早上到现在,一连打了几仗,也觉得很累,想想算了。
刘肇基安排了十几个经验丰富的斥候出城准备尾随清兵,看看多铎到底撤到哪儿。
罗剑想到刚才南门战况激烈,士卒伤亡很大,跟史可法等人商量,准备过去看看。史可法等人点头应了,罗剑等人坐车,后面跟着一群骑马的文官武将奔南门去了。
刚一下车,罗剑就听到一阵激烈的争吵声,走到城墙边到近前一看,见满身血污的庄子固正在指着李栖凤骂娘,李栖凤也不甘示弱,两人吵得不亦乐乎。
庄子固身后跟着一群同样浑身浴血的士卒,一个个对李栖凤怒目而视,李栖凤身后只跟着几个亲兵,大群的甘肃兵好多人脸上都有羞愧的神色,并未上来帮他们的总兵。
“成何体统!二位都是带兵的将领,为何在此争吵?”史可法走上前去大声训斥着。
见史可法来了,二人停止了争吵,史可法指着庄子固问道:“何事争吵?”
“这厮太坏了,先前清兵攻城攻得最紧的时候,他们援兵一人未到,等刘总兵带人打退了清兵后,他又带人来了,说是来增援的,还要上来砍清兵的级,说要计算军功。”庄子固愤愤不平地向史可法说道。
“我未收到告急的信,为何要来增援?”李栖凤仍不服气。
“我先后派了三人找你告急,为何收不到告急信?”庄子固气得恨不得提刀上前与李栖凤厮杀,见史可法站在面前,只能忍住了。
“三位报信的信使何在?”史可法问道。
“见过督师,小的三人就是报信的信使。小的三人均未见到李总兵,去找他时,被他的亲兵拦住了,说总兵正在睡觉,不许打扰。”三个兵卒来到史可法前单腿跪地双手抱拳说道。
史可法一听,正待出言训斥李栖凤,罗剑走上前来对他悄悄说了几句。史可法一听,冷冷地对李栖凤说道:“把你的人马带回去吧。”再也不理睬他了。
李栖凤讪讪地上来想说什么,见史可法厌恶的眼神,又把话憋了回去,转身带人走了。
众人走上城墙,城墙上还是一片狼藉,还没来得及打扫战场。罗剑听说过冷兵器作战的残酷,却没想到是这般景象。
后面跟上来的刘为民已经冲下城墙跑到墙角吐开了,罗剑只觉腹中一阵翻江倒海,几乎当场吐了出来,连忙摸出一支烟来点上了,这才感觉稍好。
明朝自嘉靖开始已有烟草从澳门流入,甘肃陕西等地已经有人开始种植,但史可法等人在南方却从未见过,见罗剑抽烟,都好奇地看着他。罗剑讪讪笑道:“这可不是好习惯,大家可不要学。”
刘肇基忙着找人打扫战场,城下清兵尸体撤走时并未运走,也需要派人拉走掩埋。
罗剑跟史可法说道:“能不能找人把阵亡的明军士卒姓名、籍贯都记下来,将来咱们要立个纪念碑纪念他们,有家属在的,也要安排抚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