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是待不下去了,他决定趁着假期,没有繁重的学业,好好去散散心。
他买了最近一班飞往埃及的机票,伦敦这地儿什么都好,就是莫名有种阴郁的氛围,祁少虞觉得自己需要截然相反的氛围,来调节心情。
那几天,他跟着在当地报的旅游团出海狂欢,又在悬崖边上的酒吧蹦迪到天亮。
祁少虞身上的气质太独特了,少年青涩中又带着一丝忧郁,拧起的眉头像是在岁月里流淌着的爱丁堡的哀鸣。
这个地方是埃及每年游客量的巅峰地,这里有来自世界各地的旅人,从来不缺艳遇。
祁少虞点了杯莫吉托,就坐在吧台吹晚风,一个肤色古铜的希腊男人主动过来找他搭腔。
“hey,honey,youaresosweet!”
他亲昵的捏了捏祁少虞的肩头,这是一种邀请的信号。
这样的人祁少虞遇到不在少数,他轻车熟路的扬了扬无名指上的戒指:“Ofcourse,myboyfriendthinkssotoo。”
那个希腊男人语调下滑,露出遗憾的表情来:“oh,whatapity~”,但也没再纠缠,点头示意之后又勾搭上了另一个法国男人。
祁少虞一口闷完莫吉托,忽然就觉得好没意思,用这样的生活来麻痹自己,他指尖晃悠着,兜兜转转点进和对象的聊天框,时间还留在圣诞节前夕。
他对象已经三天没回消息了。
祁少虞心里一阵绞痛,他叹息一声,没了再游玩的心思,在回国和回伦敦纠结一番后,连夜订了回伦敦的机票。
从埃及回来之后祁少虞大病一场,几乎是他出国以来生的最严重的一次,心病加身体一冷一热,几乎要把他烧废掉的程度。
白天去医院看过,但是那洋医生也不顶事,祁少虞没办法,吃过回来吃过布洛芬之后,又捂在床上发了好久的汗。
那一晚他浑浑噩噩的,脑袋里都是陆宥礼,直到第二天下午,才感觉身体在逐渐恢复。
但他也没怎么休息,家里已经弹尽粮绝了,没办法,祁少虞只能收拾收拾自己,出去买菜做饭。
从超市出来后,他感觉一阵眩晕,已经没有力气再走回来,只能叫了出租车。
到公寓楼下的时候,祁少虞又艰难地把大包小包的食材挪进电梯,等从里边出来的时候,他后背又是一身湿汗。
他心想,今晚一定要洗个热水澡。
祁少虞垂头在兜里翻找钥匙,但脚尖踩到的影子,让他一怔。
那人站在昏暗的灯光下,黑色的大衣、围巾,身姿挺拔,薄凉的镜片下是一双微微泛红的丹凤眼。
那两大袋子的东西重重砸在地上,西红柿土豆七零八落,不知道滚到何处。
他有点艰难地开口,嗓子里像是有刀片划拉过:“你是?”
陆宥礼张开怀抱,嗓音温柔得像是连绵不断阴雨天之后的第一缕黎明:“小乖,我来了。”
祁少虞后退两步,日思夜想的人跨越万水千山出现在眼前,他竟然下意识就想逃跑。
“我、不认识你。”
陆宥礼垂眸,向前逼近两步,攥着那截冷白的手腕,把人带进怀里,“抱歉。”
所有的温暖都在这一刻袭来,心底的焦躁不安再次一股脑儿涌了上来,祁少虞勾着他半年不见的男朋友的腰,似乎要把人揉近骨血。
=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混蛋!混蛋!”他咒骂着:“你怎么那么多天不回我消息,怎么才来?你知道我这几天过得多难受吗?八千多公里的距离”
他哽咽万分:“我差一点就要以为你不爱我了”
“抱歉,我应该更早一点过来的。”陆宥礼吻着他被泪水浸湿的眼睛:“当我发现一个从来不吃西红柿的人在分享的生活里餐餐离不开它的时候,我就知道,出事儿了。”
“所以我向学校申请来伦敦交换一年半,我来陪你了,小乖。”他的吻一点一点向下,最后轻轻含。住唇瓣。
祁少虞呜呜两声,他真的没想那么丢脸的在陆宥礼面前直接哭出来,但有的人就是这样,他一出现,就感觉之前咽进肚子里的委屈都受不住了。
“没有不回你消息,手机在实验室那边锁着带不走,是我不好,没有提前跟你讲。”陆宥礼一遍又一遍回答他的问题:“还有,小乖,我不可能不爱你的。”
祁少虞现在说不出话来,他扬扬手里的钥匙,让陆宥礼把门打开。
半年不见,陆宥礼似乎又结实了不少,能够一边抱着他,一边拎着东西进去。
门关上来,房间里冷得像是冰窖,也没几件家具,完全不像是住了大半年的家。
陆宥礼心疼的把人裹好,又喂点药给他,他果然就不该相信祁少虞发过来的每一条消息。
[Y:我到伦敦了,这里很漂亮,想和你在大笨钟下面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