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贺庭面色一变,下意识捂住了胸口。
愤怒的情绪上来,气血跟着涌动,呼吸急促,心口处猛地疼痛起来。
柳婉柔瞧见了他的动作,目光清明绝情,
“父亲,您现在还是不要动气的好。”
钩吻虽是药材,但每日用量多一点点也是能伤人致命。
柳贺庭停顿了一瞬,难以置信地瞪向柳婉柔,
“孽女,你做了什么!
你是不是疯了。”
柳婉柔视线向前,眼神空灵像是透过柳贺庭看到了很远的地方,落寞道,
“我此生再也没有比现在更清醒的时候。”
柳贺庭头晕目眩,呼吸越来越难。
柳婉柔宛若没有看到一般,仰头看了眼头顶阴沉沉的天色。
她头上的这片天总是沉沉,再多的光都照不亮。
拂过鬓边的碎发,她轻轻地叹着,
“父亲,您知道么,
此生最令我不齿的就是身为您的女儿。”
“您薄情,见异思迁,
我母亲究竟是怎么去世的,您心知肚明,
您跟钱氏是如何走到一起的,您更是心知肚明。
都说是血浓于水,人之爱子,是为常情,
我是您的女儿啊,
可您身为父亲,对我这个做女儿的可曾有过一丝丝怜惜?
没有,一点都没有。
您始终把儿女当做可以利用的阶梯,
您想攀附戚家,就利用我,
想要把我当成一颗棋子,试图去捆绑戚家,
见我没用,您就当把我当颗弃子随手丢弃。
怎么,我的感情就这么低贱!
就能任由你们随意利用!随意践踏!
到头来还要接受你们的羞辱!被你们说为不齿!被你们视为耻辱!”
柳婉柔不是第一次在柳贺庭面前失态。
从前的不甘无奈多一些,
如今全都是报复的张狂愤恨。
柳贺庭被她眼中太浓烈的恨给吓到,捂着胸口,脚步接二连三后退几步,
“你,你……”
柳婉柔挪动步伐慢慢往他方向靠过去,冷嘲,
“柳婉婉也是如此,
起先我看她嚣张跋扈以为她会不一样,
可在您的自私薄情面前,一切都是一样的,不会有例外。
您往日对她有再多纵容,她一朝失利,您就巴不得躲得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