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势力,也许全在此人身上了!”
无言闻言心头一喜,暗道:我当真是错怪他们了!
又听丝萦说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那叛徒之前隐藏得多好,一副疾恶如仇的姿态,如今看来真是可笑之极!”
“不错!”沈退道,“我等一路追踪至此,都未见人,那叛徒定未出此庄,不如分散人手仔细搜查一番!”
无言听到此处刚刚放下的心又是一紧:莫非柳世伯他们是为追踪我而来的!下少室山时,了凡大师曾提醒他,江湖上有人怀疑他出卖了武林同道。可他万万没想到柳明元也会怀疑他。
联想到过往种种,无数悲伤的经历一齐涌上心头。他委屈,亦气愤。
柳明元的人已开始搜查地牢了。他相信自己很快就会被发现。那时便更难解释,莫不如趁现在主动出去。
他深吸了一口气,迈开了步子。哪知刚探出半个身子,便被柳明元发觉!
“什么人!”柳明元飞身扑开,抬手便是一掌。
无言一惊,不敢还手,若被人认出,实是百口莫辩。乃慌忙闪身,拔腿便走。未走几步,忽听身后丝萦喊了一声:“谢大哥!”无言闻声稍一迟疑,却未停步。因他来过此处,记得出口方向,当下施展轻功,飞奔而去。
柳明元没有追赶,而是有些茫然地立在那里。丝萦激动地道:“真的是谢大哥!失踪了这么久,终于找到他了!”
沈退蹙眉道:“可他为何要跑呢?为何不肯见我们?又为何会出现在此地?”
柳明元叹道:“因他神秘失踪,江湖传言对他多有不利。老夫却一直不信,只当他出了意外。如今他非但无事,且又在此鬼鬼祟祟,莫非……他真与忘忧教有什么联系?”
“不,我不相信谢大哥会做这种事!”丝萦连连摇头。
“找到了!在这里!”远处传来了一声大喊。柳明元等人迅速赶了过去。在一个拐角处,静静地躺着一个人——不,应该说是一具尸体。
柳明元短叹一声,道:“珏阳子,果然是他!多行不义必自毙,到头来落得如此下场,又是何苦呢!”
沈退道:“我等一路追他而来,还是迟了一步。”
“哼,卖友求荣之辈,死有余辜!若不是沈大哥截获他的密信,我们都要被他骗了!”丝萦俯下身,自珏阳子咽喉处取下一跟细如牛毛的针,惊讶道:“这么细的针,凶手定是高手!”
“这针我见过!”沈退突然道,“是左先生!”
“左先生是谁?”柳明元忙道。
“我也不知道。那是在金风寨时,左先生出手杀死了雪夜梨花楚念君,用的就是一模一样的针。至于左先生这个称呼,我听谢兄是这么叫他的。他们似乎早就认识。”沈退回忆道。
柳明元眉头一锁:“莫非无言真的是钟离灭的人?”
话说谢无言出了伏龙山庄,一路东去,心中好似生了二十五只小老鼠,百爪挠心。
我怎的就这么走了?丝萦好像认出了我,我这一走,岂不等于承认了罪名?如此一来他心内颇有悔意,但转念一想:事已至此,不如不去想了。纵然天下人都误解于我又如何,只要凝香信我便好了。
至扬州之时,天已黑透。望着高大的城门,无言暗道:此刻陆伯伯与凝香他们应睡熟了,还是明日再去吧。于是折回镜轩,掌灯清扫一番,睡了。
晨风吹动之际,无言的心已飞到了陆府。
轻叩门环。不多时,门开了。孔宾见了无言,喜道:“无言,你回来了!”
见了故人,无言亦十分欢喜,正要开口答话,忽听屋内响起了狄秋生的声音:“二哥,谁回来咯?是不师父和师妹回来了?”无言蹙然一惊,心头有了种不祥的预感。急道:“怎么,陆伯伯出去了?”
他这一问,倒把孔宾弄愣了,良久才道:“你们三个不是一同去的洛阳么?莫非没有一起回来?”无言头脑一晕,退了几步方才站稳,痴痴地道:“他们会在哪里……”
客厅之内听了无言叙述,方宽叹道:“原来如此,不想事情会是这样。贤弟莫要着急,许是师父遇上什么要紧事,误了行程,且安心再等几日。”
无言道:“我心中焦虑难安,等不下去,还是出去找找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