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房之中,吴瑞还在继续交待。
连带着温亭才借着礼部便利,这些年在科考之中徇私舞弊,把自已的人安插在兵部、京兆府等部门的事情也一并交待。
说到最后,吴瑞似是口干,下意识舔了舔嘴唇。
顾凛忱摆手,旁边的差役上前,将吴瑞放下来,又倒了杯水给他。
吴瑞跌坐在地上,捧着水杯猛灌。
“咳咳咳。。。”他被呛到,咳了几声。
片刻后,又再抬头,表情讳莫如深,“还有一件事。”
“十五年前,颖妃流产的事,和温亭才有关。”
闻言,顾凛忱眼光似如利箭一般,直直射向他,“真真假假,诬告了温亭才,对你可没有好处。”
“我说的都是真的,”吴瑞怕他不相信自已,急切地往前几步,又被差役按了回去。
“我说的都是真的。。。”
他一边想要证明自已所言非虚,却又像是知晓得不多一样,只能不断地重复,“你们可以去青江查一查,那里有处民宅曾在十几年前起火烧毁,屋主姓钱,有个女儿叫钱秀秀,两个人全在那场大火之中去世了。”
“钱秀秀。。。曾经在宫里当过差。”
“你们可以去查这个叫钱秀秀的宫女。”
关于这件事,吴瑞确实知道的并不多。
当时温亭才奉旨出京公办,路过青江时故意在那儿停留了一晚。
当天夜里,吴瑞起夜时看到温亭才出了客栈,他便偷偷跟在他身后,看到温亭才去了那处废墟,又趁着天色未亮,去了城郊的墓地。
吴瑞当时觉得瘆得慌,却依旧在温亭才离开之后,上前仔细查看温亭才适才看的那块墓碑。
上边写着钱秀秀三个大字。
回到京城之后,他无意间听到温亭才和心腹说话时提起过“钱秀秀”、“颖妃”、“流产”等字眼,这才明白过来。
但他所知晓的,也就仅此而已。
更多的事,无从得知。
话落,吴瑞又跌坐回地上。
这是他交待的最后一件事。
顾凛忱眼神冷得吓人,却没有回他半个字,直接起身,大步出了刑房。
子昕亦听到吴瑞说的这些话,低声道,“大人,咱们现在派人去青江吗?”
顾凛忱却是没有回答,而是问道,“邢泽有消息传回来吗?”
子昕摇头,“还没。”
邢泽是顾凛忱手底下的另外一个侍卫,之前发现颖妃在暗中调查十五年前流产一事之后,邢泽就被派了出去。
顾凛忱想抢在颖妃之前,将十五年前的那件事查清楚。
今夜吴瑞说的,应该都是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