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凛忱拱手作揖,“目前调查得知的,有京兆府和兵部两处。”
“嗯,”顺明帝点了点头,“这些人,该抓就抓,该查就查,不必手软。”
“微臣明白。”
顾凛忱顿了顿,又道,“适才微臣还有一事未曾言明。”
“何事?”
顾凛忱前行几步,低声道,“温亭才和颖妃,是亲兄妹。”
“什么?!”
顺明帝瞪圆了眼,又惊又怒,“你可确定?”
“此事由温亭才的心腹供出,用过刑的,应是没错。”
如此一来,事情就变得耐人寻味起来了。
适才温亭才和颖妃在殿中,二人皆不曾提起过半句,明显是还有事瞒着,尤其是颖妃。
“温亭才是方家人?”
方家,便是颖妃的母家。
颖妃的父亲方荣和兄长方烨磊掌管着池州兵权,多年来一直驻扎在那儿,非召不得入京。
但即使隔着这么远,也没听说过方烨磊还有个弟弟啊。
顾凛忱继续道,“温亭才出生前,曾有游方道土断言他命格不佳,是带病之体,会影响方家。”
“方荣本是不信,但温亭才出生之后,方家一家人接连生病,方荣不得已,只能托人把孩子送走”
后来,温亭才入朝为官,方颖珍成了宫妃,两人这才相认。
可历朝历代,朝臣为宫妃亲眷之事并不少见。
他们二人既然相认,为何不能大大方方相认?
顺明帝抬眸,看向顾凛忱。
视线相撞,两人心中各自有了答案。
不大大方方相认,是为了方便结党营私,是为了方便温亭才在朝堂之中为毓王上下打点,亦是为了不让顺明帝起疑心。
“可有查到温亭才与池州方面的联系?”
若是此事真和颖妃以及毓王有关,那温亭才贪污搜刮的那些钱财,应该会有流向才是。
可顾凛忱摇了摇头,“没有。”
温亭才敛下的大部分钱财,就如同消失了一般。
顾凛忱特意查了洛京到池州这条线,没有发现什么疑点。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
温亭才既然和颖妃是亲兄妹,那他为何要害颖妃流产?为何要害她无法再生孕?
这桩桩件件,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顾凛忱面色沉凝,“陛下,池州那边,恐怕得多注意了。”
顺明帝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此事一定要查清,若是有必要,走一趟池州也未尝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