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
他的意识依然处于混沌,却固执地坚持着灵魂深处的抉择。
风橙眼底极快地闪过一抹异色。
片刻的停歇过去,床板发出更为剧烈的噪音,男人低哑的求饶混杂其中,又被迅速摇散。
“别弄了。”
“还不够。”
远远不够。
蒋无一觉醒来,除了胳膊腿有点酸以外,并没有其他的异样。
这得归功于风橙比头发丝还细的善后工作——被子换了新的,药膏选得是见效最快的,就连身上的痕迹,他也耐心地用药酒给揉掉了。
蒋无翻身下床的时候,腿还有点软,刚碰到地面就跪了下去。
咚一声,膝盖骨压进毛毯里,和地面击了个结实的掌。
他连忙扭头,床上隆起的人形山依然按着平缓的节奏呼吸着。
还好,没吵醒。
蒋无满眼复杂地撑着床铺,从地上站起来。
视野触及床上,青年压住被褥的胳膊上,两圏深重紫红的掌印几乎刺痛他的眼睛。
昨晚的记忆只停留在回房的那刻,之后便是一片空白。
他也不知道自己的恶行究竟凶残到了什么地步。
蒋无自认为床品很好,不应该会这么折腾。
但风橙眼睫上未干的泪水,身体各处的伤痕又是实实存在的。
就连那个掌印,他轻轻握上去比了比,都完美贴合了自己的尺寸。
这算什么。嘴里嚷着要离婚,回头一杯威士忌下肚,就把人家给睡了?
让他怎么再开口说离婚那两个字?
蒋无今天的肠胃似乎有点不好,在马桶上耗费的时间比往常都久。
一通稀里哗啦的放毒完毕,他提着裤子,百思不得其解。
也没乱吃外头的脏东西啊,怎么就拉肚子了。
上完厕所顺便冲个澡,围着浴巾站在镜子前,看着另一面颓废的自己,蒋无叹了口气。
其实想想他上辈子,一个月七八千的工资也挺好,足够自己的吃穿用度外加享受生活了。何必听那海王忽悠,来这个世界遭罪。
他向来行得正坐得端,对待感情有始有终,如今竟要变成自己以前最不耻的那类人。
渣男,还是渣穿地心最ex的那类。
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行为有多恶劣,却不得不去做。
蒋无承认,他胆小,怕疼又怕死。
前世连嘴里起了血泡都要请个假休息半天,更何况那拔牙拔甲的痛。
顶不住,真顶不住。
他掬了把凉水往脸上拍了拍,试图让头脑清醒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