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无叹气:我真的,就怂了那么、那么一念之差。
【海王】:哦,一念之差。
四年换了五百多个居住点,你都不累的吗?
事已至此,他还能说什么。
蒋无:孩子交给甜橙,我很放心,他厨艺好,一定能把果宝养得白白胖胖。
海王:得,还想跑。这次打算连宝宝都不要了。
【不是,你到底在怕什么啊?】海王想不通,是真的想不通。
蒋无从绿化带中站起来,整了整衣服,沉默了会儿道:“你还记得四年前吧,我跟他最后一次见面。”
【海王】:记得。
蒋无:“在用餐的最后,他对我笑了一下。”
【海王】:对。
男人抹了把脸:“那个笑容,挺让人害怕的。”
【海王】:……没吧,我记得甜橙笑得挺好看的。
“三分之二,他说。”蒋无拉扯了下领带,企图让自己松快些。
【海王】:???
对不起,以它作为一个系统的有限智力,是真的猜不透你们夫夫俩在打什么哑谜。
蒋无之前住的地方是出租房,签了三个月的临时租约,也快到期了。
所以他舍弃得毫不心疼。
跑到维林尼的平民区又租了一个小单间。
小单间是真的小,除了床以外,刚好只能放下一张书桌。蒋无站在狭窄的卫生间里,对着淋浴头快速冲了个凉水澡。
换好衣服,他往床上一摊,打开光脑准备找点小游戏玩玩。
等待游戏载入的过程中,房门突然被人敲响了。
蒋无的第一个反应就是翻身下床,趴着藏到床底下。
在这边他不认识任何人,没人会来窜门。
房租又是刚交的,更加不存在上门催租的可能性。
那么,只有一个人……
蒋无的心脏收了收,趴得离地面更紧了些。
门外的人敲了没几下就耐心告罄,伸脚极重地踹开门。
嘭,门板弹撞到墙壁上,落下一层白灰。
一双被擦得呈光瓦亮的皮鞋来到床前,停了停,又往洗手间走去。
蒋无的脸蹭在地面上,眼珠子紧紧盯着它们。
鞋子的主人在卫生间站了不过几秒就走了出来,重新来到床前。
床板沉了沉,应该是对方坐下了。
本就不大的空间显得越发逼仄,蒋无长手长脚无处安放,为了不被发现,他只能以一种十分难受的姿势侧缩着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