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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外面果真传来巴图被打板子的声音。
眼看事情尘埃落地,为了不得罪楚嬴,周光吉吩咐将作伪证的众人收监,择日宣判。
大堂内顿时响起一片嚎哭求饶之声。
王琦既悔且恨,心里把巴图的祖宗狠狠问候了一百遍。
早知对方如此无情无义,打死他也不会做人家用过就扔的工具人。
可惜,楚嬴毕竟是皇子,即便是有乔四求情,周光吉也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
正当王琦觉得自己这次死定了之时,楚嬴却意外地开了口:
“好了,本宫并非不近人情之人,他们也是身不由己,且全都赦免了吧。”
“……”
吴狼和周光吉对视一眼,眼中透着莫名的光芒,似乎有些诧异。
“多谢殿下!”
“殿下如此宽宏大量,都是小人不对,小人吃了猪油蒙了心,才会冤枉殿下……”
劫后余生的众人,无不喜极而泣。
有抱头痛哭的,有磕头感谢的,也有抽自己耳光的……
王琦终于长松口气,整个人有种虚脱感,心里隐隐对楚嬴有些感激。
同时,也对吴狼和巴图一伙越发仇视。
作为被诬陷的当事人都不计较,周光吉自然也不会坚持,乐得顺水推舟,当下便改口释放众人。
“且慢。”
眼看众人争相谢恩离开,吴狼指着落在后面的王秀珠父女,道:“其他人都可以离开,王老实不准!”
父女俩顿时慌了神。
楚嬴忍不住皱了皱眉:“他们父女并未诬陷本宫,怎么就不能离开?”
“殿下见谅,卑职并非有意针对你。”
吴狼一副不讲情面的霸道嘴脸:“王老实乃卫所下辖的匠户,此时本该在云岭修葺城墙,可却出现在了这里。
“按照军律,此为擅离职守,逃避军役之罪,必须严惩,岂容他就此离开?”
“冤枉啊,千户大人,小的其实事出有因。”
听到吴狼要治自己的罪,王老实赶紧解释道:“只因秀珠她娘老毛病又犯了,下不得床,而顺城的大夫又无能为力。
“所以小人才不得不请假返家,去往燕都为她求药……”
待他说完,楚嬴也接着帮忙说话:“是啊吴千户,此次本宫恰与他们同行,可以为他们父女作证。
再说,法律不外乎人情,家人病重,岂能置之不理?还望吴千户能网开一面,莫让卫所的将士们寒心。”
他之所以出手帮助这两父女,一来,是出于军-人善良正直的天性。
这一路上,他和王家父女相处还算愉快,尤其是王秀珠活泼率真的性格,更是获得他不少好感。
其次,吴狼摆明了是在借题发挥,故意挑衅他。
多半是觉得巴图的事,被扫了颜面,才会通过这种方式强行找回场子。
某种意义上来说,王老实其实也算受了他的牵连。
因此,楚嬴绝不可能见死不救。
果然如他所料,在听到他的警告后,吴狼非但不当回事,反而变本加厉地道:
“将士们寒不寒心,卑职不知道,但卑职知道,国有国法,军有军规,犯了错,就得受到惩罚,谁来包庇都没有用!”
“你说本宫包庇犯人?”楚嬴声音带着不悦。
“呵呵,殿下现在自然是没有,但要是强行插手,那就怪不得别人如何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