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冯兰一手揽着一个女儿,亲亲江蕙,亲亲阿若,“车上坐着闷不闷?下来活动活动筋骨吧。”
&esp;&esp;江苗和江蓉也探过小脸蛋,“姑姑,亲亲。”
&esp;&esp;江峻朗、文氏夫妇叫冯兰姐姐,江苗和江蓉对大人之间的事似懂非懂,但父亲的姐姐应该叫姑姑她们是知道的,也没人教,两个小姑娘便叫冯兰姑姑了。
&esp;&esp;冯兰喜欢这两个天真可爱的小姑娘,挨个亲亲她们,“苗苗乖,蓉蓉乖,咱们下车去活动活动。”
&esp;&esp;冯兰抱着阿若,江蕙抱着江苗和江蓉,一起下了车。
&esp;&esp;相隔不远的便是苏家的车了,苏馥缓步过来,和江蕙打了个照面。
&esp;&esp;江蕙客气的冲她点点头。
&esp;&esp;苏馥勉强报之以一笑。
&esp;&esp;两人就要擦身而过,苏馥蓦然炫耀的道:“皇后娘娘很喜欢我,称赞过我很多次。”
&esp;&esp;江蕙哑然失笑,“恭喜,恭喜。”
&esp;&esp;苏馥满心不甘,“皇后娘娘喜欢我这样的姑娘。我不藏私,可以教教你如何讨皇后娘娘的欢心。”
&esp;&esp;苏馥真是不服气。明明淮王妃应该是她,她曾经连淮王妃那个位子就差一步了,为什么江蕙自天而降,轻轻巧巧便把她的王妃之位抢走了?杭皇后不喜欢江蕙,和江蕙直到现在也不亲密,倒是见了她苏馥,那便亲切多了,如慈母一般。
&esp;&esp;“多谢你的好意。不必了。”江蕙毫不犹豫拒绝了。
&esp;&esp;苏馥满眼都是悲伤,轻轻的道:“难道你不爱淮王殿下么?你若爱他,为什么不肯学习如何讨他母后的欢心?”
&esp;&esp;苏馥一阵阵心疼。她这么爱淮王,凡事为淮王着想,江蕙却连讨好杭皇后都不肯,两人对比鲜明啊,为什么淮王选江蕙不选她?
&esp;&esp;江蕙一阵恶心。
&esp;&esp;这个苏馥何许人也,江蕙爱不爱自己的未婚夫,愿不愿讨未来婆婆的欢心,与她有何相干?
&esp;&esp;她管得着么?
&esp;&esp;江蕙含笑指指前面的一池湖水,“古人有词云‘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
&esp;&esp;苏馥脸先是一白,继而红紫,羞不可抑。
&esp;&esp;南唐词人冯延巳有“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之句,元宗尝戏冯延巳曰:“吹皱一池春水,干卿底事?”
&esp;&esp;江蕙这是委婉的告诉苏馥,江蕙要不要讨杭皇后的欢心,苏馥管不着。
&esp;&esp;苏馥脸色变了几变,瞪了江蕙一眼,低头匆匆走了。
&esp;&esp;江蕙陪母亲、妹妹等人在下面散了会儿步,用了些茶点,重又上了车。
&esp;&esp;傍晚时分,一行人来到郊外行宫,住处是早已安排好的,各自入住,都有一番忙碌。
&esp;&esp;山后一处僻静的河沟旁,永城王装模作样坐在河边钓鱼,一个身披披风头戴风帽的人将一个小笼子放在他身边,“这里面是一只毒蝎子,毒性世所罕见,若有人被它咬了,无药可治,必死无疑。”
&esp;&esp;永城王握着钓杆的手在发抖,“给我这个做什么?”
&esp;&esp;那人头脸都蒙得严严实实的,声音略有沙哑,连连冷笑,“你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杀你大哥的凶手就在这里,他的妻子女儿就在这里,你难道就这么放过了他们不成?”
&esp;&esp;“不成。皇伯父警告过我,我若轻举妄动,皇伯父就算不杀我,也会将我终身囚禁。”永城王一脸紧张。
&esp;&esp;不行,他一定不能被关起来,被关起来真是太难受了。他的父王现在被罚面壁思过,不能出府门半步,现在脾气已经暴得人见人怕了。
&esp;&esp;那人轻轻笑了一声,“你当然不能拿刀杀拿剑杀,那也太明显了。但是,如果杜陇一家被毒蝎子咬了,抑或是被虎豹给吃了,那是他们命中该绝,可怪不得你,是不是?”
&esp;&esp;永城王有些松动了,“这话倒也有理。”
&esp;&esp;他不动刀不动枪的,杜陇和他的妻子女儿被野兽吃了,被毒物咬了,那只是杜陇冯兰运气不好罢了,怪不得别人。
&esp;&esp;那人见永城王似乎被说动了,语气转为严厉,“你同父同母的亲大哥被人杀了,仇人就在眼前,你竟然不报仇?你还有一点儿血性么,你配姓李么,配做高祖皇帝的子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