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队的男人看清包房内站着林宗易,他一怔,“林董?”
林宗易太阳穴青筋暴起,激荡的怒气像火焰在瞳孔燃烧着,江源被他禁锢住,在臂弯的压迫下面容涨得发紫。
我立刻向男人解释,“是江老板绑架我们,威胁宗易退出商场,宗易出于自卫才反制了江老板。”
男人半信半疑,“又是自卫?林董最近自卫的情况很多啊。”
我看向林宗易,“宗易,交给他们处理。”我紧张到呼吸凝滞,生怕他再过激。
林宗易在听到我祈求之后,他掩去脸上的戾气,“赵头儿怎么过来了。”
男人说,“我收到匿名举报,这间包厢有人闹事。”
林宗易将水果刀撂在酒桌,“并没这回事。”
男人环顾一周,“有没有,要查验了才知道。”
他示意下属收缴现场,林宗易解下颈间松垮的领带,面色阴沉没说话。
男人侧身,“委屈林董跟我们走一趟。”
我横在门口,“赵头儿!不查录像吗?是这伙人强制我们来的。”
男人没理会我,目不斜视从身旁走过,我拉着林宗易,“宗易——”
他反握住我,他手掌充满安抚人心的力量,“别担心我。”
“我要做什么。”我跟出包房,“我能做什么,宗易。”
他神态温柔抚摸过我小腹,“在家里等我。”
林宗易和一名保镖在他们包围下从走廊离开,至于我和另外一名保镖没有被要求前往,而江源那部分人因为是胁迫方,全军覆没被一同带走。
我站在原地,不多时,又有一拨黑衣保镖簇拥着为首的男子从隔壁包厢走出,他没有驻足,甚至没有一秒的停留,像是这里什么没发生过,直奔电梯。
我认出是他,他竟然出现在这家远离市中心的会馆,显然是他操纵了这一切,我必须验证一件事,验证了才好对症下药,我拔腿追上去,“冯斯乾!”
他身型有一霎轻晃,步伐仍旧未停,而且越走越快,我冲向他,从后面扯住西服下摆,奋力逼停他,“是不是你!”
保镖见状试图上前拖开我,我恶狠狠盯着他们伸在半空的手,他们被震慑住,一时乱了方寸,没敢动。
冯斯乾波澜不惊注视我,“林太太发什么疯。”
我揪住他衣领,“江源是你的人,你是他幕后老板,你是Nightwolf的老板对吗?你设局陷害宗易,就为了给索文扣上最大的丑闻,失去和华京争抢的资格。”
他当即拂开我手,用了几分力,我哪里抗衡得了他的力道,被他推到墙根,“娱乐场的生意我从不接触,更没听过你口中的酒吧。”
我匍匐在消防栓上,回过头,“你的意思不是你指使的。”
冯斯乾气定神闲,“不是。”
我冷笑,“江源在滨城开场子,他的竞争对手是郑寅和白喆,他跑到江城跟林宗易过不去,冯斯乾,你当我是傻子吗?”
他同样溢出一丝阴恻恻的笑意,“是我又如何,兵不厌诈。林宗易耍诈时,他坑害的人也不少。能爬上高位,谁不是满手的债呢。”
我咬牙切齿,“你太毒了。”
冯斯乾被逗笑,他俯下身,果断摁住我肩膀,随行的保镖不言不语散开,跟随我的那名保镖正要上来解围,被冯斯乾的人当场拦住。
“他如今在里面无法压住外界风波,一切取决于我。”他向下压得更紧,“林太太想救人吗。”
我偏头凝视他。
他眼尾噙着笑,长满茧子的指腹隔着衣服摩挲我,意味深长的语气,“你猜我要什么。”
我大口呼气,胃里翻江倒海的作呕感又剧烈涌出,在我呕吐的同时,他松开我,接住保镖递来的帕子,擦拭触碰过我的手,随后将帕子遗弃在角落的垃圾桶。
他带人离去,保镖上前小声说,“林太,看来的确是冯董。”
我双手支着保险栓直起腰,“先回市里。”
我们乘电梯下楼,电梯门外一个酒店员工正在等候,他引领我到大门,“林太,冯董给您留下一辆车。”
我循着他手指的方向张望,是黑色奔驰,冯斯乾不常开这辆,只有应酬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