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正谊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
他简直像死了一遍又重生,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是舒服的。
陌生的床,陌生的窗帘,陌生的墙壁与家具……他呆了片刻,想起这里是酒店。
昨晚他和纪决做到后半夜,他累得要死,纪决当然也累。但纪决的精神无比亢奋,把他折腾得下不了床之后,亲手抱他洗了两遍澡——别问为什么是两遍,然后叫酒店深更半夜来送吃的,又亲手喂他吃饭。
当时左正谊已经快昏迷了,纪决喂他吃粥,一开始用勺子,后来用嘴。才吃了半碗,左正谊就睡着了,一觉睡到现在。
他动了动酸痛的身躯,转头看身侧,空的,纪决不在。
左正谊的起床气无处发泄,只好又发了会儿呆。然后他慢吞吞地抬起手臂,去摸床头的手机。
他给纪决发微信语音:“你人呢?”
消息才发过去,卧室的门就被推开了。纪决一身清爽地站在门口,长裤白衬衫,发丝微潮,似乎刚洗过澡,冲他笑:“醒了?哥哥。”
左正谊:“……”
好想杀人。
他的情绪都写在脸上,纪决自然看得出来,立刻自觉地走到床边,到他身旁坐下,勉强抑住满面的春风,故作低声下气道:“我错了,你打我吧。”
纪决俯身低头,捉起左正谊的手,帮他往自己的脸上抽。
他的大手捏住左正谊的手腕,不知是否故意,左正谊觉得他摩挲的力度不太对劲,像是在故意抚摸,细细地揉捏自己的皮肤,带着某种熟悉的韵律。
只稍一暗示,昨夜的画面就电影般涌入脑海,充满了大量的不可描述。
“……”
左正谊这才后知后觉地有了实感——他和纪决上床了。
真的上床了。
他被看光,被亲遍了全身,里里外外、深浅各处再也没有秘密。
同样,他也见到了纪决最隐秘的部位。
越是不想往那方面想,脑内的画面就越清晰。
左正谊清楚地记得纪决是怎么对他下手的,那种被逐渐撑开的感受,让他此时回想起来仍觉得惊恐和……难为情。
纪决见他发愣,似乎猜到了他在想什么,立刻俯得更低,亲了亲他的耳垂,用一种暧昧到极点的嗓音往他的耳朵里吹热气:“你在回味吗?宝贝儿。”
“……回味你个头!”
左正谊立刻抽出自己的手打了纪决一拳,被后者轻松接住,攥住他的拳头。然后纪决忽然掀开被子,把他抱了出来。
“你又干吗?!”左正谊一丝不挂地被公主抱了。
纪决似乎很享受这样将他整个人控制在怀里的感觉,将他当成自己的一部分,并没有明确目的,只是想抱着他往外走。
他们穿过客厅,走进厨房,左正谊一直在挣扎,手脚并用还用上了嘴巴,隔着一层衬衫布料狠狠咬纪决的肩膀。
纪决痛得“嘶”了一声,反击似的,把手指伸进了某个能容纳它的地方。
左正谊浑身一僵,顿时不动了。
纪决满足的吻落在他沁出一层薄汗的鼻梁上,他的脸泛起春意,将白皙的面容染成粉色,眼底里倒映出纪决盯着他时充满忍耐的神情,像一头失控的野兽不舍得咬死它心爱的猎物。
左正谊双腿打颤,把自己蜷缩在纪决的怀里,下意识抓紧了后者的衣襟。
他依靠着纪决,脸颊紧贴纪决的胸膛,在对方怀里发抖,微张的唇吐出高低不一的颤声,鼻腔稍微一吸气,吸进的便都是纪决的气息。
……
左正谊有点崩溃。
上过床的两个人关系的确会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