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抬脚朝自己房中走去。
回到房间放下书包洗了洗手,走出来就听到门外的客厅传来两声轻轻的敲门,然后是劳家卓低沉声音:“映映?”
我走出房间,看到他站在客厅,房间内的灯光剪影出秀硬的侧脸。
我抿着嘴看他,也不说话。
劳家卓温和地说:“大宅那边说打不通你电话,奶奶说绮璇约你喝茶也不见你过去。”
我开口,语气淡淡:“哦。”
“映映,”劳家卓低低的声音:“你仍在生气?”
我动动唇,还是忍不住:“劳家卓,你既然这么不喜欢我的家人,为何同意与我结婚?”
他简单地答:“我没有不喜欢你的家人。”
我忿忿:“那你为何不愿同我妈妈吃顿饭?”
他嘴角之间的嘲讽之色一闪而过:“映映,既然我们是法律上的婚姻关系,我自然敬重你的家庭,如果我没记错,廖蓝丹女士早已不冠江姓。”
“她是我母亲!”我彷佛被烫到的猫,朝他恶狠狠地叫。
他挑眉:“what?”
我冷冷地道:“请你出去。”
他微微蹙眉,耐着性子:“江意映,如果你觉得这件事我是我的过错,我向你致歉,但请你尊重我某些原则,你知道,我这人很固执。”
我一脚踢开了身后的房门:“你见鬼的原则!”
他就站在我面前,维持他一贯良好风度,对我的恶劣态度视若无睹,说出的话却如同暗藏锋寒的刀刃:“映映,我们或许可以有平和的相处方式,但别对我存在更多幻想,一点也不要。”
我只觉彷佛被人一巴掌打在脸上,连羞耻都来不及感觉。
他双手插袋,风度翩翩:“你不愿回大宅我吩咐秘书推辞郭是安,我有文件要看,你自便。”
然后径自转身,走进了房间。
我全身脱力一般,跌坐在地上。
不知道坐了多久,我神思恍惚地站起,返回房间洗澡。
少年时不知何谓忧愁,稍有不如意便满心怨怼,我躺在床上只觉心头堵得难受,辗转整整一夜。
早上顶着泡眼出门,看到劳家卓打扮工整,西装革履的坐在客厅打电话,茶几旁是一个深棕色行李箱。
我拉开大门,徐哥站在门前,乍然见到我,来不及露出笑容,只僵硬一声:“早,江小姐。”
我心绪不佳,懒得敷衍他,只低着头有气无力:“早。”
徐哥进门替他提起箱子,劳家卓结束了电话,回头对我:“我出差一段时间。”
我点点头,率先走进了电梯,抬手就按上了电梯门。
走出楼道,外面阳光刺眼。
还未走远,听到身后有人唤我。
我回头,看到徐哥站在楼下的车道旁,劳家卓那辆车泊在路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