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见迎上前去,看见他穿得正式,一身纯黑西服衬着修长身姿,显得人非常高挑俊逸,只是面容略有苍白,苏见这一刻竟有一丝哽咽,只郑重地喊了一声:“劳先生。”
劳家卓站直身体,眼前有些昏花的重影,视线模糊之中看到苏见一身白色礼服,他露出浅浅笑意:“苏见,恭喜。”
苏见握住他的手:“你能来我非常高兴。”
杨宗文出言打断两人的寒暄:“可以了。”
苏见马上问:“身体不要紧吗?”
劳家卓只觉眼前阵阵晕眩,勉强支撑着身体,平和一句:“不碍。”
苏见说:“那先进去休息一会。”
司机搀扶着他往屋子里面走。
杨宗文脚下放慢了一步,低声对苏见说:“他早上起来刚打完点滴,怕耽误你仪式,没有来得及观察就过来了。”
苏见答:“迟一点也没有关系。”
待到坐入客厅的沙发上,劳家卓有些低微的沉和嗓音:“你忙你的,我一会儿观礼就好。”
苏见点点头:“好。”
杨宗文自然看得出他体力难支,根本是还没有办法离开医院的身体,却偏偏坚持要出来。
杨宗文说:“你还是躺一会儿比较好。”
劳家卓也不反对。
一间休息室是早已准备好了的。
在床上休息了十多分钟,杨宗文走进来检查他的心跳。
收起听诊器,杨宗文问:“有没有好一点?”
劳家卓勉强压下胸口的烦恶:“现在好一点了。”
语罢就撑着床边,要直起身子来。
杨宗文伸手撑住了他。
两人并肩走出休息间,穿过别墅的中庭走进前厅,他扶着放开杨宗文的手臂站了一会,低着头勉力吸了几口气,缓缓放开了他扶持。
他缓慢而坚定地走了出去。
入口处梁丰年已经在候着,见到他走出马上迎了上来:“劳先生。”
坐在两旁的宾客纷纷回头,看到数人陪同着步入婚宴典礼现场的那个男人。
他的神色平静淡漠,脸上虽稍显病容,却丝毫不减风采。
苏见上前同他握手。
座中的数位劳通高层上前去同他恭谨地打了声招呼,却又不多说话,只有分寸地站到一旁,拥簇着他往前排座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