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天磊将玉湖拉入怀中。
“这是我的媳妇儿,不再是姑娘了!来,玉湖,这是舒大娘,闺名叫潋虹。潋虹,这是玉湖。”
“敢情咱们是同一家呢!小时候习字,可以为了我的名字而放弃读书!没看过那么难写的名字。你也一同叫我舒大娘好了!身为一个寡妇是不适合有闺名的。”
舒大娘是个爽快的女人,两三下就当玉湖是自己人,招呼楼下端来酒菜,立即从佣人手中接过一大包物品,打开才知是一本本的帐册。
这么美丽的一个女人,也似乎不比玉湖长几岁,竟然是个寡妇?玉湖愣愣的仔细瞧她,多可惜呀!这么年轻却已没了丈夫,所以才穿黑衣,并且不打扮吧?但天生丽质本来就不必借胭脂来彰显,美丽是掩不住的;而她浑身散发的强悍气势,看得出来很有威望,必然是生意上很成功的女人。
“来!这些帐册没批完,今天谁也别想走!”舒大娘已叫人备好纸笔,摊开帐册,同两个男子报告营运情形。
刘若谦叹笑:“老天爷!我们才刚到地头,连饭都还没来得及吃一顿呢。”
“我已叫人备大鱼大肉,等会有吃有喝,不会怠慢二位贵客。”舒大娘不为所动。
齐天磊比较认命,拿起笔,开始翻帐册。玉湖不动声色的看着,满肚子的疑惑打算今晚单独面对丈夫时再问。拿出袖子中的一包蜜梅吃,然后二个男人也抢着要。
“咦?”玉湖看牢帐册上的商号。
“怎么了?”齐天磊抬头问她。
“我记得的,是‘鸿图’对不对?”近来识字不少,而几家泉州内大有名气的商号名称更是首先知道。这“鸿图”商行不是天磊说过近几年来崛起的商行新秀?
锐不可当,逐渐可以与齐家别苗头。
齐天磊赞赏的轻吻她手背,再摸了摸她脸。
“是的。舒大娘是鸿图的老板。”
她吃了一惊,不太明白目前的状况。
而舒大娘笑了声。
“是唷!抬上台面的老板。”
玉湖乍然有些了解了!但心思更乱,如果她没猜错,天磊与刘若谦也可能是“鸿图”的老板!这代表什么情况呢?天磊在玩什么把戏?
“来,一同来看。”齐天磊不由分说就拉她加入批阅帐册的行列;此行本来就是要教她这些工夫的。
玉湖差一点呻吟出声!她实在讨厌那些写得密密麻麻的东西。可是人家舒大娘也是一介女流,打起算盘来快得像飞,她再苟且下去就有些不成材了!
当然,在强迫学习下,她的进步比较快,可是她比较好奇的是这二个男人与舒大娘结识的经过。这个齐天磊,老爱教她猜,不愿大方的提供解答。
直到帐册全部核对完,月已升上中天;楼下布了上好的酒菜,他们才得以伸伸腰下楼去吃。
舒大娘实在是个灵活又飒爽的人,连喝起酒来也不让须眉,全场皆由她来主导。连乾了好几杯酒也只见双颊薄红而已!玉湖只敢一小口一小口的啜着,想来她丈夫是打算让她沾染一切恶习了!直劝她多喝些。他就爱看她醉酒的模样。
舒大娘一旦撇开公事后,便是完全的豪放,对刘若谦搭起肩膀来了。
“喂!我说你们也太不给我面子了!我家一二十间雅房,还怕没得住吗?偏去客栈落脚,你们嫌我怠慢还是寒酸?”
刘若谦闲散道:“都不是!避嫌而已。至于我那天磊老弟,已有妻室难不成还去让秀波那丫头搅和不休?”
“喂!别扯上我!”齐天磊正殷勤的替玉湖剥蟹壳,好让她下酒吃。
但舒大娘可不饶人。
“喂什么?人家秀波巴巴等了你两年,不料少爷你只肯出钱买她却不让她服侍!她对你可是死心得很!”
玉湖眨了眨眼,薄醉的她已忘了矜持,双手危险的爬上齐天磊的肩膀,慢慢往脖子那方向靠近。
“你在这边买了女人?”
“我只是不想见一个好女孩沦落才买她自由,可是……”齐天磊虽然喜欢老婆吃醋,但当她喝醉时这种玩笑可开不得!但还来不及说完,就被唯恐天下不乱的刘若谦截了去“是呀、是呀─那女孩美丽得紧,每次来此,秀波姑娘总连忙奔来服侍他,倒奇怪这次消息也太不灵通了!舒大姑奶奶,怎么不见你的左右手呢?”
舒大娘一搭一唱,还扬起莲花指娇滴滴道:“我一听此次前来有二男一女,心中就有底了!虽然秀波巴望当二房,也不该让她乍然见到正室娘娘自惭形秽,总得探探齐三公子的心意如何呀!而且人家新婚燕尔的,跑出一个女孩搅和多无趣。我说,齐三公子,不想沾她就别对她好,害她二年来一颗芳心死死跟着你,害惨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