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天磊点头,起身道:“我回富林县了!要不要同来。”
“再过几天吧!大鸿近日来担心得要命,非要我守住他妻子不可。我得替她开足每一个月份的补品才走得开。而且,再等几天,也许可以遇见你的逃妻。”
舒大鸿之所以如此担心,是因为他那悍妻连打人的力气也使不出来了,这是何等不得了的大事!也不知他是皮在痒还是愧疚让妻子怀孕,反正死命留住刘若谦,直到他妻子再恢复泼辣雄风,他才会放心。
“那么我先回去了!”齐天磊告别后,走出舒宅大门,仰看天色,就不知他那妻子打算躲他多久了!但他绝对会在孩子临盆前找到她!
玉湖最可能去那里呢?执意躲他自是不会出现在有熟人的地方,所以才让他伤脑筋!说她笨,但还不致于太彻底,顶多笨到以为丈夫可以让人,连同情感也可以说转移就转移!
唉!那个女人:
原本玉湖并不十分有概念所谓流言夸张的程度;但快马奔驰了四天,进入扬州城内后,已听到一些三姑六婆在高声谈论“那个不要脸的杜家女人”。
人总是这样的,恨别人太富有,也嫌别人一穷二白没出息。举凡别人的优缺点在茶余饭后皆是话题,当自己多有权利去批评似的!
当今扬州最轰动的,莫过于杜冰雁的事;在扬州城外围区已传得如此不堪,她想也不敢想城内会是怎样的情形!匆匆付了茶钱,攀上马背,觉得四日来的疲惫全涌上全身,让她快支持不住!肚子也微微痛着。可是全凭一股意志力,她策马奔向城内,她要马上见到冰雁!
一定要见到满心罪恶的玉湖并不明白,冰雁的沈冤在数日前已得到大平反,全扬州城此刻奉她为圣女,光耀了扬州城。只不过地处外围区的人士,消息不太灵通,还努力嚼着过时的谣言四处传,才误导了玉湖,让她不顾身子上任何一处的疼痛,快马往杜家驰去。
她只有一个念头:她是罪人!
又过了数日,齐天磊与刘若谦都无法得到更多消息,他决定亲自往扬州做地毯式的搜查。也许玉湖会去找杜小姐;他也明确的告知杜家父子,他不会娶杜冰雁,但不介意接她来齐家借住,直到扬州的谣言自动平息。
杜知祥见齐家成了这情况,也不敢多说什么。至少齐天磊愿意去接冰雁离开,基本上已够挽回一些名声了!
一切已准备就序,只待破晓往扬州而去。齐天磊与刘若谦走出屋外,不愿与长辈待在一起;齐老太君与齐夫人在这些天着急担忧到患了严重的神经质。他们乾脆躲在外头,藉口清点物品,事实上是喘口气。
刘若谦笑看着大门两旁高贴的双喜字。
“活像有那么回事!你那爱妻可没有回来。”
“无妨,我仍会善加利用。”
“怎么说?”
齐天磊答道:“再娶她一次喽。”
其实他早有此意,因为上回他迎娶的终究是“杜冰雁”;如今正了名,众人知道嫁他的是李玉湖,但风光却不属于她。
好不容易如今齐家的门户已清理乾净,该有一点喜事来去去霉运了!开个好兆头,也让玉湖的心落实。
“咦?”
突然,刘若谦凝神了会,道:“有一匹千里马正向这边驰来。”
齐天磊也已听到。
“在二里外。”
四周悄然无声;是夜了,万籁皆沈寂,无风无息,只有地表微微的伏动声,让他们察觉有一匹不寻常的快马正奔来。
不一会,一匹与黑夜融成一体、驭风而行的黑马已出现在眼界内,转眼间已勒定在他们面前。一个壮硕男子俐落的在马身未停时飞身下马,犀利的双眸看向大门上头高挂的横匾。
确定是齐家之后,眼光才看向面前两个卓尔不凡的出色男子,拱手道:“我是袁不屈,特来通知贵府的三少爷,也来寻找我的岳丈杜知祥,希望他们都在。”
倨傲的神情,冷漠简洁的言行,加上满脸满身的风霜,这男人身上有一种睥睨天下、目空一切的气势!绝对不是来自他的位高权极,而是天生的卓然。
刘若谦与齐天磊对看一眼,拱手以对,而齐天磊向前一步道:“我是齐天磊,想必袁公子必是扬名沙场、屡建奇功的袁将军了!久仰大名。”
两个男子深沈的互相打量。完全不同的典型,如果没有任何因缘巧合,绝对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船的人种!
一个是睥睨天下的将领,一个正好看来是标准的丈夫,并且从不曾与军人有交集。
但他们必须互相了解,原因在于他们错娶了对方的妻子。老天成就了两段姻缘,让他们二人无形间有一股亲切感。
袁不屈直接问道:“我丈人尚在此?”
“是!里面请!”齐天磊是打算坐下来再好好谈谈,但袁不屈挡住他。
“等会!”他看到准备齐全、看似要远行的数辆马车。“冰雁是我的女人。”
“我这辈子只打算当玉湖的丈夫。这马车是要去找我那逃妻用的!至少,你的出现让我明白我没有麻烦了!”
对这个文雅俊美的男子,袁不屈产生了些好感,毕竟不是所有丈夫全是做作虚伪的;这男人有双真诚的眼,而齐天磊的回答使他开怀的回报予他另一个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