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靠过来,问她:“怎么了?”
陈以祯垂下眼,“臣妾愚钝,更觉惶恐,所有人都将希望放到臣妾一人身上,臣妾唯恐不堪承受压力,再叫皇上失望,不如皇上广纳后妃,填充后宫,这样,臣妾背上的担子也能轻一些。”
皇上顿住,过了会,小心问道:“生气了?”
陈以祯摇头,“臣妾不敢。”
皇上拧拧她的俏鼻,“还说不敢,看你脸庞都拉下来了。”
陈以祯垂下眼帘,不说话。
皇上叹口气,再次将她抱入怀中,举手妥协,“也罢,你都这么委屈了,若朕再执意不许你玩水,你恐怕要好几天不搭理朕了。”
陈以祯愣住,转头看他。
皇上招来荣盛,说:“命人在玉泉宫院子里挖出一四方水池,池底需以白玉铺面……“
“等等!”陈以祯忙拽住他胳膊,使他住嘴,“皇上,你在做什么?”
皇上低头看她,“你既然想玩水,朕少不得做一回博美人乐的昏君了。”
陈以祯脸庞漆黑,“皇上,不需要那么麻烦,臣妾院子里的那个池塘便足矣。”
这次,轮到皇上板起脸,教训道:“不行,那个池塘多蚊虫蛇蚁,万一咬到你怎么办?再者说,那里水不干净,你若再感染上什么癔症,你让朕怎么受得了。”
陈以祯不觉得会有那么麻烦,正想撒娇让他同意,但转念一想,古代医疗条件落后,若真感染上什么癔症,她恐怕是无药可救,君不见古代一个小小的风寒都能要人命。
她长长叹口气,只好放弃这个念头。
皇上见她不再反驳,心里很欣慰,于是转头继续吩咐荣盛,这次,照样被陈以祯拦下了。
她苦笑一声,说:“皇上,您有做昏君的冲动,臣妾却不敢成一任妖妃,那是要为文武百官,天下百姓所不齿而遗臭万年的。”
皇上静静地看她,“你想清楚了,当真不弄了?”
陈以祯大力点头,“不弄了。”
皇上立即笑出来,将她揽到怀里,说:“你若觉得宫里闷热得慌,朕带你去行宫散散心如何?”
陈以祯眼睛立时一亮,激动地问他,“当真?”
“当真!”
按理来说,每一任帝王到酷暑时节,都会离开皇宫去行宫避暑,但往年皇上一门心思全在如何夺回皇权上,根本没有出宫避暑的心情,如今,内外太平,海不扬波,他也就有了出宫散心的情趣。
至于陈以祯当然兴奋不已,进宫四年了,总算能出去走走,这如何不使人高兴?
待皇上走后,陈以祯立即将这个好消息告诉长春宫诸人听。
大家也都十分开怀,但紧接着,双姝想起一件事。
“娘娘,您去行宫避暑,总要在长春宫留些人,您打算,留谁啊?”
一时间,沛公公,郑嬷嬷,吴嬷嬷以及双姝双陆立即警惕又敌对地扫视对方,以强有力的态度表明自己绝不想被留下来的决心。
陈以祯要走,肯定要在长春宫留人,而且肯定要留个管事的人,不然届时有什么突然的意外,长春宫连个能拿主意的人都没有。
双姝这么一说,陈以祯也发起愁来。
留谁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