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不紧不慢地来到了一座别致的庭院。侍女们照顾着小姐更衣洗漱,男子站在门前怔怔地望着外面的细雨。
不多时少女走近男子,递给他一件长衫。男子木然地接过,也忘了答谢。
少女注视着眼前的男子,一时竟不知说些什么,只跟着望向外面的细雨。
不一会儿她忽然说:“对了,我叫扶樱。不知公子……”
男子回头看着少女,没有说话。扶樱却被看得局促了,低着头不知该如何。
男子开口问道:“此处有灵吹吗?”
扶樱愣了一下,说道:“这里不是居风巷。”
男子闻言一阵愕然。
扶樱忙又说道:“但是离居风巷不远了。不过要去的话,还要再等一个人。”
男子惊诧不已。
扶樱解释说,居风巷不仅妖魔横行,还有很多奇人异士,非修为高深之人是不敢擅闯的。需要等她的阿伯回来,陪他们同去。
男子听完还是有些不解,而且闪过一抹不屑的神色。
扶樱宽慰着说,阿伯见多识广,居风巷一行有他陪同会顺利许多。而且阿伯明天就会来到,请男子宽心。
男子见扶樱坚持,也不再追问,只好等待着明日的行程了。
次日,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了男子的房间,使他睡眼朦胧的醒来。男子正是冬国曾经的少主、如今的国主禺修。
回望近来的遭遇,让他觉得像是做了一场大梦。父亲的决绝、母亲的叮嘱,荒野遇刺,如今的逗留。
出行不过数日,却像走了很长的路,不禁让禺修感慨世间行走的艰难。
然而正如他一般,总有世人不舍追求,不怕苦难,也总有人心有所愿而不惜以命还愿。他似乎有些理解父亲为了气灵而甘心赴死的心境了。
此时门外一名侍女传话,说小姐有请。
禺修随着来到一所宽敞的厅堂,扶樱已经在此等候。
座上还有一位灰发青衣的老人,面色有些苍桑但眼神深邃明亮,实属一个饱经世故的精明老者。
扶樱上前对禺修说道:“这位就是我的阿伯。”
禺修施了一礼。
那老者看向禺修,稍微有些愣神。随即寒暄着让禺修落座。
众人坐定,老者对禺修攀谈起来:“听闻公子要去居风巷,老朽不才,对此地算是有些了解。昨日便去了那里,这就又被樱儿拽了回来。”
扶樱却莫名的有些羞赧了,嗔怪地叫了声“阿伯”。
禺修局促地拱手道:“有劳先生了。”
老者呵呵笑着说:“举手之劳。敢问公子来自何处,尊姓大名啊?”
禺修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问怔住了,支吾着说道:“在下北海人氏,贱名……水生。”
老者笑呵呵地捋起胡须,点头应着。
扶樱见“水生”一直望着外面,便催促着众人出发居风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