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与余茜回到城里后,俩人又迅速去了一家银行,婉儿拿出母亲交给她的钥匙打开了保险柜。
余茜看着婉儿捧出一个已脱了油漆的四四方方的铁盒子,心下疑惑,拧拧眉,她好奇地问:“是什么?”
婉儿一笑:“都是我喜欢的东西。”余茜奇怪地望了她一眼,然后抬头再看看保险柜,那长形的铁箱子里面还有一只精致的锦盒,婉儿不拿那只,却拿出这只,可想而知,这个破铁盒真的是她的“宝贝”。
“有没有搞错?”当婉儿打开铁盒子,余茜看到里面的东西,不禁啾啾鼻,不可思议地惊呼,“这些东东可以当垃圾了呀,你母亲竟然帮你存到了银行,我滴妈,难道它们有神奇的力量吗?”
婉儿眼里淌过一丝伤感,垂下眼帘没有说话,她把盒子放到了余茜手上,然后转身锁上了保险柜。
“喂喂,你不看看那一只锦盒?”余茜拍拍婉儿的肩,“那可是你妈给你的。”
“不用看了。”
“为什么不看。”余茜跟着她的脚步往外走。
“对我来说,那些不重要。”
余茜撇嘴,走出银行保险库时,她叹口气,感叹一声:“搞不明白,这些破玩艺对你会那么重要。”
婉儿摸着那个铁盒子,心里说道:是啊,在自己眼里,这个铁盒就是自己的“八宝箱”,不管母亲搬几次家,她抱在怀里的都是这只盒子,知女莫若母,她失忆时,母亲卖掉了房子依然没有忘记把这个铁盒存放到银行。
至于另一个锦盒,她很清楚,那里面是母亲留给她的钱,还有珠宝首饰,索娅曾告诉她,陈老太太给了她一颗硕大的南海夜明珠,当时的婉儿惊讶万分,为什么陈老太太会送这么贵重的礼给妈妈,等她得知妈妈就是陈天佑指腹为婚的苏家大小姐时,她才清楚陈老太太只是兑现了当年的承诺——等苏环二十岁时,她要赠送一颗夜明珠。
听说陈老太太手里有两颗,都是祖辈留下来的,另外一颗将给陈美琳当嫁妆。
当那天陈天佑拿着照片把事实都告诉她时,婉儿第二天就给索娅打了电话,索娅沉默了许久,才缓缓道出了两家的关系和当年她离开陈家的理由,所以,婉儿不用看也知道,妈妈把那颗珠子也存进了保险柜,索娅说:“把它留给妞妞吧,她是陈家孙女,这种贵重的宝物也算由陈家后代继承了。”
“哎,你在想什么?”坐到车上,余茜转头看着默默不语,满腹心事的婉儿。
“余茜,你会不会替我保守秘密?”婉儿看着窗外,轻轻地问。
余茜眼一眨,不假思索地回答:“还用问吗?你我是什么关系啊,你放心,我不会跟别人说,你有个竹马突然活了。”话一出口,余茜心里禁不住有些发毛,眼前又浮现出墓碑上的一个名字——杨帆。
杨公德标之墓,敬立者竟然是孝孙杨帆。
婉儿说,杨爷爷的名字就是杨德标,而照片上的人也是他,不会错的,一切都不会错,但是,杨帆死了啊,为什么他突然又活了?
太匪夷所思,这简直就是天方夜潭。
“婉儿,你怕吗?”
车子启动,余茜心有余悸,抓住方向盘的手指黄中带白,冰冰凉凉。
在北公墓,本来是她抱着摇摇欲坠的婉儿,到后来离开时,变成婉儿扶着手脚发软的她了。
婉儿把盒子抱在怀里,摇摇头:“我只是奇怪,又觉得缠绕在心头的纱结突然在松开,我不相信这个事实,但我又觉得这是真的,他活着,他真的活着。”
“是活着,不过……婉儿,会不会同名同姓啊?当年的警察怎么会骗人呢,你想想啊,有没有可能是那移碑的肖家人觉得写上杨帆的名字才是适合的,毕竟杨爷爷只有他一个外甥。”
婉儿听完后,清眸慢慢地沉敛下来,丝丝哀伤瞬然在眼底聚集,心里涌动的悲痛开始绞着她的肉,余茜侧过头,见她浓密的眼睫沾染上了泪珠,立刻意识到自己无意之中击溃了她心中的一线希望,蠕蠕唇,她忙说:“我只是猜测,只是猜测而已,婉儿啊,你别多想,我现在就送你去警局。”
然而,她们查问的结果是——杨帆十多年以前就已去世,户口也已注销。
余茜望着婉儿失落的表情,交缠在舌尖的话吞吞吐吐:“婉儿,可能……可能移碑的人只是写上他的名字而已。”
肯定是让自己猜中了。
“余茜,送我回婚纱店吧。”婉儿仰头望望天,脸上的失落突然如一丝阴云被风拂走了。
余茜送婉儿到了婚纱店门口,婉儿便让她进去跟沈丹交代几句,说她还有别的事要办,讲完后就上了自己的小车开走了,余茜望着那急驰的车影,无奈地摇摇头。
乔婉儿,她还是不信杨帆真的死了?
星辉集团总裁办公室。
赵刚推开门,见肖明杰低头正在审阅文案,他顿了顿,脚步变得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