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善妒,尤其是扯到了前任跟现任的问题。
马蒂尔德公主一心想要成为自己堂哥拿破仑三世的新娘,然而斯特拉斯堡事件后,两人遗憾的解除了婚约。贪恋金钱的热罗姆亲王却擅自决定将她嫁给俄国德米多夫。等到她重新回到巴黎时,新皇后欧仁妮出现了。她嘲笑公主给予她英俊的“堂兄”。而马蒂尔德公主则不快地看到欧仁妮的统治开始,她和宫廷之间维持着恰如其分的但不十分亲密的关系,两人一直扮演着表面塑料姐妹花的角色。
当态势强硬的欧仁妮皇后开始干涉政权时,矛盾也在日益的加深。
他从短暂的失神中回过神,问道,“马蒂尔德公主殿下想要知道什么?我的那篇文章只是一篇自我猜想的分析,不值得刨根问底。”
马蒂尔德公主在宫廷斗争中耳濡目染多年,她知道面前的年轻男人与其他人并不一样。至少喜欢吹嘘的半桶水糊弄不了自己的眼睛。她可是在圣彼得堡冬宫宴会里,与沙皇谈笑风生的女人。
“你骗不过我,至少国务苑智囊的报告中提起到这一点,只是没有获得陛下的重视罢了。虽然写的隐蔽,但是你在通篇的文章中都在强调柏林的潜力胜于维也纳。所以我想听听你的见解。”
加里安耸耸肩,解释说道,“柏林的实力到底如何,普鲁士改革两年之后就会自见分晓。陛下一直在执行反奥地利的政策,在意大利战争中就联合撒丁国王直接对维也纳作战,即便以后出现普鲁士和奥地利决一死战的情况,他也会旁观或者支持普鲁士,因为陛下想要获得莱茵河的左岸国土。”
马蒂尔德公主插嘴说道,“等等,你为什么知道陛下的意图……”
她刚想插话,就被加里安制止了。
“先听我把话说完。”
“这些对外政策都是根据外交得到的情报出发,但是也不一定正确。奥地利的势力看似强大,但是维也纳的哈布斯堡家族在1718年《帕萨洛维茨条约》之后,基本上都是在分享盟友的胜利,失去内部的凝聚力,此时只是看似表面强大罢了。”
“而普鲁士却不一样,军事改革和经济改革同时进行,如果你们上层接到的情报准确的话,新的普鲁士国王也即将继位了,呵呵,他的外号可是霰弹亲王,对护宪运动下手的屠夫呢,能壮大普鲁士军事实力的改革,他根本不需要得到议会的肯定。”
他感慨了一句,“毕竟敌在国会啊……”
马蒂尔德公主表面上维持着平和的神情,然而心中却是暗流汹涌,参与过枫丹白露和杜伊勒里宫的宴会,与该死的欧仁妮同桌过晚宴,她这位堂妹知晓的内部不比大臣少。加里安所得出的推论中相当一部分是正确的,而她不敢相信能如此目光敏锐看穿欧洲格局的人,只是一个普通的外省农民。
我的天哪,法兰西已经藏龙卧虎到这种地步了吗?
公主心中还在五味杂陈,加里安却伸了一个懒腰,慢斯条理的说道,“当然了,这篇文章的所有讨论前提都是在普鲁士改革成功的基础上,如果普鲁士改革失败了,就把文章当做一个笑话吧。把这篇文章刊登出来也好敲打一下柏林,警告他们别向闷声发大财,巴黎的眼睛依旧盯着他们呢。”
对奥地利的敌视是法兰西第二帝国最大的外交失误,如果巴黎一开始将普鲁士视为敌人,恐怕普法战争还会推迟十年。
马蒂尔德公主肯定的说道,“把这篇文章发表出来不是问题,可以敲打一下日耳曼人,警告他们。”
短暂的沉默过后,马蒂尔德公主突然说道,“加里安,如果你有意愿从政的话我也可以引荐一下,毕竟……”
马蒂尔德公主以为自己抛出了足够大的橄榄枝,然而却得到坚定的回绝。
“抱歉,公主殿下,我没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