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天大老爷,我当时是鬼迷心窍。都怪这个小妮子经常穿的不检点,故意勾引我,我是醉酒……对醉酒的时候上当了……”男人跪在地上砰砰的磕了两个头,将希望所有的问题推到唐香丽身上,让他们能够放自己一马。虽然他心里并不觉得自己错了,但是看到四位无动于衷,心里又觉得恐慌。毕竟在他小时候,流氓罪可是重邢。他瞟了这几个人一眼,觉得金橘虽然是个女人,但是另外三位对她还是挺尊敬的。应该就是他们里面的领导,于是他立马装作一副悔悟的样子,爬上前一只手抓住金橘的衣角,一只手疯狂扇自己耳光:“我罪该万死,我不是人,但是女领导,求求你看在我家里还有老婆孩子的份上,放我一马,就一次。我肯定改。”
金橘觉得恶心极了,想要甩开了男人的手:“你放开。”
“就放我一马吧,我真的知道错了。”但是男人的力气极大,小唐和当地民警也是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扯掉。金橘看着被扯坏的衣服,顺手整理下着装:“这个事一会再说,我问你,为什么唐香丽是个黑户?”男人半天没反应过来什么是黑户,只能呆呆的跪着。
民警叹了口气解释到:“为什么没给唐香丽上户口?”男人委屈的回答到:“女娃娃又不要读书,镇上又好远。而且村里人谁家生了女娃,还有心思跑镇上上户口。不只是她,村里好几个都没上的呢。”说完他又反应过来:“这玩意不上犯法吗?”
金橘听完觉得一肚子气,问男人:“站起来,那我问你唐香丽嫁给王志斌又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也没有办结婚证?”
男人胆战心惊的站起来,听到这个问题继续回答到:“因为她不是怀孕了吗?刚好王志斌爹娘想给他们儿子找一个媳妇,我跟她爸一合计3000块卖给王志斌。后来她一连生了四个女娃,把王志斌爹娘给气死了,结婚的事就一直耽搁着。”
这一瞬间,在场的人都有点心疼唐香丽了。在16岁的时候遇到了禽兽舅舅,又被卖给一个比自己大8岁的男人。婚后不是打就是骂,把她当成一个生育的机器和低等的奴隶。
小唐继续问到:“那唐香丽是什么时候离开这里的?”男人想了想说差不多一年半、两年了吧。“她离开不到半年王志斌就出去找她了,后来王志斌也不回来了。”男人又急忙补充到。
“你说气死?那个时候王志斌父母应该才40岁,不至于突然……”小唐看向老王。老王淡定的说:“气死还是有可能的。”
男人像是发现什么救命稻草一样:“就是她气死的,我当初就主张让她沉塘,但是王志斌却不同意。你不知道,当时那老两口就倒在饭桌上,嘴里气的都吐白沫,脸色也是发黑的。”
老王一听,这不对啊,怎么说的那么像中毒呢?:“你说他们都倒在饭桌上?口吐白沫?脸色发黑?”
男人激动的点了点头:“当时不只我看到了,村里人都看到了。那天王志斌出去打牌,本来说回家吃晚饭,但是因为手气不好,硬是打了一宿。第二天跟我家那小子一起回来,刚好路过王志斌家看到两口子就倒在堂屋里的桌子上。”
可能说到儿子又没有那么害怕了,男人开始眉飞色舞起来:“我家那小子胆大,当时就拉着斌子去看了。哎哟,那场面真的很吓人,两口子眼睛都没闭上呢。赶紧的就把村里大家叫上,仔细一看人都凉了。”
男人舔了舔嘴唇,兴致勃勃的继续说到:“后来也不知道是谁发现唐香丽不在,就到处找。结果在后山找到她,她正抱着她第四孩子的坟哭呢。”
“当时我就让人把她带回来问她怎么个事,她说当时婆婆觉得她做的菜不好吃,她顶了几句,两老口一生气就骂了她几句。她跑到后山去了,也不知道这老两口怎么了。还能怎么了,被她气死了呗。”说到激动处,男人的手甚至忍不住舞动起来。金橘、老王、小唐、民警几人对视了一眼,看来要申请警力援助了。
金橘给李齐打了个电话,简单汇报了一下这边的情况。李齐仿佛一夜没睡,声音又苍白了几分。他马上跟领导请示,申请办案援助。不一会,镇上的警力抵达了村里,这个地方第一次这么热闹。
民警将唐香丽的舅舅扣在本田的车把手上,跟同事简单交代了一下案件情况。又安排一个村民带着小唐和一小队民警前往王志斌家,才押着唐香丽的舅舅打算前往王志斌父母的坟墓。
男人害怕的身子抖得像个筛子,还没走两步,就腿软的倒在地上,哆哆嗦嗦的爬了几次都没有站起来。没办法只能让两位民警架着他,前往王志斌父母的坟墓。这里算的上是村里的公墓,大大小小的墓碑就有二三十个。男人指了指这一片:“我只知道埋这了,但是具体位置我记不起来了”
整个墓地虽不说多么美观,但是其他墓碑处还只是浅草。而王志斌父母的墓却是长了许多半人高的杂草,不仔细看的话都不知道这里还有两座坟。
几名警察做了简单的祭拜以后,开始合力挖坟。要不是这个时候是大中午,一般人还真不敢干这事。好在尸体埋的并不深,经过20分钟的人力的挖掘,两个腐朽的棺材露出了它脆弱的身体。
老王对两具尸骨进行了初步检查,发现没有其他的外伤,他拿起证物袋准备取样回去做毒物检测。
这个时候金橘接到小唐的电话,只见她瞳孔放大,仿佛听到了很严重的事情:“什么?唐香丽死了?”
老王将证物袋收集进工具箱,向金橘走了过来,几位民警又快速复原坟墓。金橘朝老王走了过来:“老王,唐香丽找到了,尸体在王志斌老屋院子的一辆黑色的林肯里。我们现在过去看看吧。”
老王仿佛并不惊讶,他默默的点了点头。一行人又急急忙忙的向王志斌老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