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列车开了多久,小唐、金橘、老王三人终于抵达了王志斌老家所在的县城。考虑到天色已晚,这个村子又不通公路。他们先找了个酒店住下。
三个人刚回到房间不久,金橘就接到了李齐的电话。他那边风声很大,根据李齐断断续续的声音,总结出王志斌在中介公司遗留的物品,他们提取了指纹,证明那半枚指纹就是王志斌的,另外现场滴落的血迹也是王志斌的。“这个人非常的危险,你们在那边要注意安全。尤其是保障老王的安全,他四十好几了身体也不太好。”李齐的声音伴着风声透过电话传来,感觉充满了疲惫。金橘猜想他一定是去了高小莉喜欢的海滨公园,看着手机里收到了的王志斌的相关信息以及照片,疑惑的问到:“有一点,我始终没想明白,306不是案发的第一现场。那是谁给王志斌开的门。”
现场没有破锁的痕迹,窗户也是紧闭的。虽然小区没有监控,但是在一层为架空楼层的情况下徒手爬三楼也难如登天。李齐沉默了一会抛出疑问:“你的意思是他有同伙?”金橘一边打开笔记本电脑,一边戴上耳机接听电话:“我觉得一定有一个人,他能打开306的门,而且他和金鹏一定很熟。”
她翻出悦荷堂那个保安小宋的笔录,虽然当时叫小宋去做笔录的时候,他一脸不耐烦,但是他的供词却和其他人的对的上。至少证明这个小宋没有撒谎,或者说他不敢撒谎。
小宋这个人油嘴滑舌,天生八卦,不管是这个区域大事小事,他都要听一嘴。这个平常惹人烦的行为,却带来了一个很重要的信息。王志斌叫金安娜——唐香丽。金橘把这点发现跟李齐沟通了一下:“我觉得小唐的话有可能是真的。”
李齐仿佛没有反应过来:“什么?”金橘将下午小唐发现金安娜莫名其妙变矮了了的事又跟李齐重复了一次:“所以后面出现的金安娜不是真正的金安娜。”
李齐深吸一口烟,若有所思的问到:“什么时候开始变的?”金橘翻阅了下记录:“具体时间不知道,现有活动资讯来看,应该在七月底的样子。”李齐还想说什么,金橘的门被敲的砰砰响,金橘走过去打开门,小唐正拉着老王站在门口:“橘姐吃饭去啊,我都快饿死了。”金橘本打算拒绝他,但是听到李齐说:“先吃饭吧,等你们带资料回来我们再细聊。”
小唐拖着两人来到酒店不远处的烧烤店,随手拿起桌上的菜单就开始查看:“我已经跟前台打听过了,这是附近最好吃的夜宵店。各位若没有什么忌口,那我就开始点单了哈。”
镇上的饭店样式虽然不多,但是味道极好。有了老王的前车之鉴,一群人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有小唐偶尔的大闹和金橘时不时的附和。
用餐完毕后,三人来到金橘的房间,金橘向三人讲述了一下目前的情况。这次除了需要打听王志斌,更重要的是弄清楚唐香丽和金安娜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三个人简单的聊了聊就各自返回房间。老王和小唐但是睡的安稳,金橘却怎么也难以入眠。她总觉得当年的模仿犯可能和金安娜事件有关系,甚至当年的模仿犯可能就是为了掩盖真真的凶手。
第二天早晨,早早等在酒店前台的老王给小唐和金橘带了油条和豆浆。县里的民警也接到了协查通知,开着一台破本田抵达酒店。
金橘接过早餐跟老王道谢后,便开始准备询问王志斌的情况。民警态度不好的说:“不知道,我只负责带你们过去。”老王想着这么早,民警应该也没吃,就把自己的那份递了过去。
原本内心抵触的民警看到老王的早餐,为自己刚刚的行为心生歉意。四人上车后,民警主动交代:“王志斌老家在我们这最偏远的一个山里,村上一共才16户人。”
小唐见老王没有早餐主动分了一半给老王,一边漫不经心的问到:“我看他三十好几了,有没有媳妇啥的。”
民警一只手开车,一只手拿着油条,一边还介绍着王志斌的情况:“啊,这个啊,我看他系统里是未婚,但是我打听过,他好像有个媳妇,叫什么香的”
“唐香丽!”金橘敏锐的吐出这个思考许久的名字。民警咽下嘴里的油条一边点头一边说:“对就是她,但是这个人好像没有上户口,我让户籍科的同事查过,一点信息也没有。”
“是个黑户啊。”金橘看着假金安娜的照片,突然明白为什么他们要选择唐香丽作为假金安娜了。
民警喝了一口豆浆继续说到:“听说当初王志斌离开这里也是为了去找这个女人,但是一走也没见着回来。不过回不回来都无所谓,他爹娘都死了十几年了。”见没有人接话,民警继续自顾自的说到:“这个女人嫁给他后生了四个女儿,不知道为什么都没有活下来,听说当时还是村里人凑的钱给埋后山了。有人说是王志斌重男轻女,也有人说唐香丽是虎毒食子,反正是讲不清的。”
经过一个小时的弯弯绕绕,他们来到王志斌老家。一路上不断有人探出头看着他们,可能这个平常的村子,一般不会有陌生人的光临。民警跟村里人进行了一番简单的交流,带来了一个五十出头的男人,男人肤色黢黑,穿着已经洗变色的短袖和短裤,一双开裂的手证明他常常从事体力工作。
民警向他们四人互相介绍到:“这是市里来的领导,这是村里的村长。这次他们来主要是打听王志斌和唐香丽的事。”
听到王志斌的时候,男人反应并不大。但是听到唐香丽的时候,他明显哆嗦了一下,像是有心事一样。
这一切的变化被金橘全部老看在眼里:“你跟唐香丽是什么关系?”男人搓了搓裤子,结结巴巴的回答:“啊,就是,就是她村长,都是一个村子,一个村子里的。”
民警在基层工作这么多年,怎么不知道这种情况一定有事。于是他提升了音量严肃起来:“好好回答,想清楚了,我们可是全知道的。不然你以为我们为什么来问你。”这个威逼的技术并不高超,但是对付本来就心虚的男人却也着实够用。男人扑通跪下,在地上砰砰砰的磕了几个头,承认自己是唐香丽的舅舅,并说出自己侵犯唐香丽并使她有孕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