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景知道他在想什么,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们追随王爷多年,王爷何时行差踏错。”
“这次。”
亦景一噎:“意外意外,”转移了话题:“王妃如何了?”
血河还是沉默不语。
屋子的门打开了,然墨封怀里的人虽然有了气色,但依旧双眼紧闭,靠在胸口的小脸只露出了小半张。
看王爷如此小心谨慎的模样,都知道他对这个小小年纪的男妃上了心。
亦景抬头望了望,这王府恐怕以后要变天了,但愿这个王妃不会背叛王府才好。
原有的计划被打乱了。
亦景大摇大摆的搬回了血河的住处,然墨封重新入住了主院,并且把季子央也一并安排在了自己的房内。
小木头笨手笨脚的,只能在原先的院子里等消息。
鸾儿被领去伺候季子央,时刻守在床边寸步不离。
可是过了一天一夜,床上的人仍然没有要转醒的迹象,鸾儿低着头,偷偷抹泪,调理身子熬的药已热了一遍又一遍。
少爷到底什么时候能醒。
“你下去吧。”懊悔的男人也未曾有片刻的离开。
鸾儿只得应声退下。
指尖抚过床上人儿那憔悴的脸颊,什么叫怜惜,什么叫心痛,然墨封已然尝到,这滋味异常煎熬难耐,又恨又悔。
“本王的央儿,何时能醒?”低语辗转,轻声呼唤,犹如捧着至宝。
季子央眉头微微颦起,睫毛轻颤。
他做了一个梦,梦里,回到了他五岁生日那年。
桌上摆着漂亮的巧克力奶油蛋糕,爸爸妈妈坐在一边开心的为他庆祝生日。
女人说:央央,妈妈最爱你。
男人说:央央,爸爸以后带你逛遍全世界。
而他,吹灭蜡烛的唯一愿望只是要:爸爸妈妈说话算数。
很简单啊,多么简单的要求,可是那时候他还太小,他不懂,越是简单的承诺往往越难办到。
后来,爸爸妈妈不知道为什么开始吵架,三天两头都要闹出点动静来,时常看到妈妈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偷偷哭。
再后来,爸爸不怎么回家了,直到有一天带着另外一个阿姨,那个阿姨笑着告诉他,她要和他的爸爸一起去旅游了。
他倚在门口,探着脑袋,爸爸收拾的匆忙,走的时候他都来不及问一句。
爸爸,你什么时候回来?
那天晚上,妈妈回来的很晚,没有了往日精致的妆容,显得十分憔悴,通红的眼中一片死灰。
他很害怕,拉了妈妈的手,却冰冷的让他发抖。
妈妈一把甩开他,用着最恶毒的目光指着他:“滚,离我远一点,看到你长得和他一样的脸就让我觉得恶心。”
他懵懂的站在那里,听着妈妈的指责,妈妈怎么了?
可妈妈说过最爱他,嗯,不会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