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后,镇北王府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嘉柔公主蒙着面纱,带着宫里的二十个护卫直闯镇北王府,身边还跟着一个神情十分焦急的季子情。
血河身为王府护卫统领,自然是要拦的,若是平时公主只是带了随身伺候的宫女来府他自然放行,可带着一众护卫气势汹汹,可就不是这么好商量了。
即使是公主,也不可如此莽撞,哪怕是皇上还没撕破脸皮之前也要顾忌三分!
血河一身杀伐之气,冷冷的瞧着面前的嘉柔公主:“还请公主让您的护卫在府外等候!”
“岂有此理,本公主带的人你也敢拦!我今日是来抓季子央的,你们都给我闪开!“嘉柔嚣张跋扈惯了,根本没把血河放在眼里。
血河昂首立在王府门口,手一挥,王府的侍卫便从里面整齐划一的冲了出来,一字排开,气势上直接压倒了皇宫的护卫:“公主,还请您不要坏了王府的规矩!”
“你。。。。。我要见封哥哥!”嘉柔看着那些护卫畏畏缩缩的神情,气不打一处来,到底是没上过战场的,见了真正杀过人的,连握把刀都握不稳!
“公主请!”
嘉柔气得直跺脚,狠狠瞪了一眼血河,带着季子情一并进了王府,那些跟着来的护卫只好等在了门外。
嘉柔公主一见到然墨封,便立马粘了上去,摇着对方的手臂一副要讨公道的样子:”封哥哥,你那个好王妃的心肠可真够歹毒的!我要抓了他回宫,好好处置他!”
然墨封眼中闪过一丝冰冷,挑起眉峰,道:“本王的王妃日日在府里,可不知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公主?”
嘉柔公主立马掀起了自己的袖子,白玉般的藕臂上到处是大片大片的红疹子:“都是他送的那件衣服做的怪!“又摸了摸面纱下的脸:”我。。。。我脸上也有!我今天非把他带走,封哥哥~一个男妃罢了,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把他给我叫出来!”
见过嚣张跋扈的,没见过敢在镇北王府如此嚣张跋扈的!公主再刁蛮,也比不上镇北王可怕,还口口声声说着要杀了王爷心尖上宝贝的人。
“公主如此污蔑王妃,可有什么证据?”
他自己把人关起来还没舍得动一下呢,这会儿就有人要上门喊打喊杀了,眼中的神色瞬间冷了好几分,可惜嘉柔公主任性惯了,哪会去在意别人的神色。
嘉柔指了指身边的季子情:“子情的话便是证据,本公主就是穿了季子央铺子里的衣服才成了如今的模样!他非死不可!”
然墨封沉吟片刻,淡淡的瞥了一眼始终站立在一旁低眉垂首的季子情,她恭恭敬敬的站着也不多话,突然被提及,仿佛受了些惊吓又立马恢复了之前焦急担忧的两难神情,真是演得恰到好处:“王爷,公主确实是穿了王妃铺子里裁制的衣裳,才。。。才这样的。。。。”
“是吗。。。。”毫无波澜的语气中,却无形有着一股让人胆寒的压迫。
季子情的表现一半是演,一半是真的被受了惊吓,她能和公主常年作伴,也是长了一副玲珑心思,不是说,季子央不受王爷待见还被责罚吗?可她看着王爷的神情。。。。。怎么好似有点不像呢?
“来人,把王妃带上来,让王妃亲自与公主对峙!”
季子央朝着刑室外头看了看,想着要害他的人大概也快找上门了,正想着便有侍卫过来请他去前厅,说是公主来了!
呵,原来画像是公主的,季子央冷哼一声,以那被宠坏了的公主性子,他要是沦落到对方手里,怎是一个死字了得,设计他的人各个出手就是要他的命!
“王妃,您这。。。。要不要先带您回院子换身衣服?”那侍卫看着这‘凄惨无比’的王妃,好言提醒,他怎么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有什么不妥,这个样子正好让他瞧瞧,他是如何日日锦衣玉食,我又是如何衣衫褴褛,走吧。”季子央甩了甩那半残的袖子,顺带踢掉了脚上其他守卫给他找来的一双鞋,赤脚进的,他赤脚出去,哼!
一进前厅,所有人都是一惊,这个。。。。。是季子央?唯独某人的瞳孔微缩,心痛的情绪瞬间涌了上来。
嘉柔公主更是远离了好几步,有些疑惑的指着他:“你。。。。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衣衫褴褛残破不堪,和那些大牢里日夜被折磨的囚犯没什么区别。
“见过公主。”季子央一进前厅,看也不看某人。
突然,手腕被一股强劲的力道拉住,踉跄着拖到了某人身边,然墨封的表情可怕异常,紧紧的盯着季子央:“本王不过打了你一掌,你如何会变成这副模样?他们对你用了私刑?”
季子央也不甘示弱的回瞪着他:“没有,我好歹也是王妃,他们怎敢,所以我只好日日自己折磨自己,也好提醒自己每日与我相伴的人是堂堂一代王爷,并不是寻常人家可以互慰情衷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