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羡青就这样,没有任何犹豫的,住了下来。
黎舒舒还在纠结要怎么睡的时候,就听见了路羡青跟她说了一句话。
原来冯舒兰并没有回到冯家。
而是自请去了御都外的一间寺庙里。
“她要去寺庙里住?”
路羡青此时已经退掉了外衫,自顾自地躺在了床上。
他轻轻嗯了一声后,才道:“冯家对于她而言,确实水深火热。”
“不过你也别太担心了。她去寺庙,是去向佛祖赎罪的,不会再招惹你了。”
话虽如此,可黎舒舒始终不放心。
她走到了床前,居高临下地看向路羡青。
她没有言语,只是双手抱在胸前,审视着床上的人。
良久,才问出一句,“冯家到底怎么了,让她那么恐惧?”
“她原本是冯家嫡出的小姐,可她的生母在几年前去世了。她的爹爹因为无儿,所以又娶了亲,奈何新来的母亲并不喜欢她。”
“说要将她嫁给一大户人家做妾。”
“所以冯舒兰才来投奔你们路家的?”
路羡青循循点头。
黎舒舒却有些质疑,“你派人查过了吗?还是只听了她的一家之言?”
这话,让路羡青眉头一皱。
显然是又生气了,“怎么,难道她还会用身世的事情来欺骗我吗?”
“看她的心机,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黎舒舒无所谓地耸耸肩。
这个动作,让路羡青直接从床上站起来,直面她。
他的个头很高,离得近时,莫名就会形成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黎舒舒将这种压迫感,当成了他的情绪。
“怎么了?我说错了吗?
“你既然没有调查过,又凭什么说冯家是水深火热?她的新母亲当真对她不好,让她嫁的那户人家,又当真不行?”
“你又怎么知道,她来投奔你,不是为了御都更好的生活。所以才编造的理由呢?”
“黎舒舒!”
路羡青是气愤的。
只不过这气愤中,更多包含的,是她对自己的不信任。
“她如今已经自请去寺庙了,对你的地位构不成任何的威胁了。”
他的声音很大,含着浓重的氤氲,“难道你还要赶尽杀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