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他们疑惑李来福去了哪里的时候,李来福却提着柴刀又突然出现,而他手脚上原本捆着他的麻绳却已经没了。原来李来福内力太低,不足以带着其他活人进入石中界,而刚才他趁震开那狗腿子之时,成功运转内力催动界石,躲在石中界割断了缚住自己的绳索。
李来福脱困之后怒不可遏,三步并作两步,直直冲向冯二狗,大力一脚直接踢爆了他下体,冯二狗疼痛难忍,跪倒在地,李来福顺势又是一刀斜劈,近乎将那冯二狗的脖颈直接斩断。
陈幼红被李来福扶住,暂时放在地上。李来福暴起伤人只在这电光火石之间,那两个狗腿子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他们看见李来福脸上无悲无喜,只双眼圆瞪,满目血丝。
李来福未发一言,可心肠之狠辣,手段之血腥,已经将那两个狗腿子吓破了胆,至今那冯二狗的首级脖颈都还在汩汩流着鲜血。
那两个狗腿子见主子惨死,转身欲逃,可李来福自然不会放过他们,没等他们跑出房门,就一一将他们砍杀。
陈幼红窒息昏迷,好在李来福跟张景仲学了半年医术,抱着陈幼红一番抢救之后,她终于是醒了过来。
陈幼红在李来福怀中缓缓睁开双眼,看见眼前的是李来福,她便放松地笑了,她窒息良久,现在十分虚弱,但她此时还是想摸一摸李来福的脸颊,可刚一抬手,却又触动了身上的鞭伤,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李来福此时也从暴怒状态缓下一些来了,突然他神情一滞,目光躲闪,连忙脱下自己的衣服给陈幼红穿上,原来之前性命攸关,刻不容缓,李来福顾不得其他,所以陈幼红现在还是未着寸缕。
陈幼红却是摇摇头,讲起了一些往事,李来福只得将衣服盖在她身上,继续抱住她,耐心听着。
“十岁那年,家里穷,没饭吃,娘又生了个弟弟,爹就把我卖到了怡红院,那时候是我第一次见王妈妈。”
“和我一批的还有许多女子,我们一起学琴,学舞,还学诗词歌赋,但就我学的最快,特别是音律方面,王妈妈很看重我,就开始经常关照我。”
“只三年,我就开始在外面给客人弹琴,又三年,楼中乐师的技艺都被我学了个遍,再没谁比得过我了。”
“十六岁,那一夜我出阁,一支琵琶曲惊艳众人,被奉为花魁,这怡红院也因为我成为了康南府中顶级的青楼。”
“王妈妈对外打着卖艺不卖身的旗号,给我定的价格奇高,寻常客人来了只给抚琴奏乐,只有一些达官显贵才留宿过夜。”
“一年过去,我的名气越发地大了,其实我心中并不在意,我只管弹我的琴便是了,其他的任凭王妈妈怎么操办都行。但十七岁那年,从京师来了一个年轻的权贵,赵公子,他随行的人数众多,我们这知府大人见了他也是唯唯诺诺的。”
“刚开始时,我本以为他不过也就是一个普通的好色之徒,可没想到他竟然谈吐不凡,也精通音律,我的心思想法都被他猜了个通透。”
“第一夜他并没有在楼中留宿,但自此以后,王妈妈便再没有安排其他人来过我房间了。”
“他几乎每天都会来,和我一起抚琴饮酒,给我讲这青冥王朝的名山大川,跟我说那京师里的辉煌盛景。有一天,他兴致勃勃,与我立下海誓山盟,说要让我过上更好的日子,我只当这是男人们一贯的骗术,却也没拆穿他,依旧与他逢场作戏。”
“可第二天王妈妈便祝贺我有了好的归宿,说我今后便自由了,那位赵公子已经帮我赎了身。不光如此,他还在府城中给我置办了家产,送了我许多珍贵的玉石,见得如此,我也以为我遇到了我命中的贵人。”
“他和我在城中只呆了两个月,一天夜里,他久久未眠,我依稀听见他说什么温柔乡、英雄冢、风尘女子,第二天醒来之时,却再也找不到他人了。除了曾经给我的那些身外之物,更多半点他来过的痕迹也没有了。”
“过得不久,我便发现自己有了身孕,后来便生下了小棠。担心城中有人骚扰,我便托王妈妈卖了那些资产,搬到了这郊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