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揉揉自己脖子上的一圈绒毛,暖得紧。从前都是自己给别人送,如今有人关心的感觉真好。
“师祖,许久不见,给你带了云片糕来!”她挎着个篮子像回自己家一般回到铁铺。
“害,徒孙,听说你在京城混得不错,还拔了那个臭皇帝的牙?真想看看他那样儿哈哈哈哈哈哈!”张正平见叶问今回来也是开心得不行,香甜的云片糕都顾不上吃。
“是这么说也没错。”她笑笑,回到这儿眼神便止不住地往从前那个角落瞥。
那个位置就连桌子都没了,她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在这儿的那段日子,是那样频繁地去看傅奕的身影,以至于到这儿便形成了肌肉记忆。
心里有些悠悠的酸。
不过,她这次来是为了寻些好工具的,华庄虽然产量大,但精细程度是远远比不上正平铁铺的。
她在铁铺的墙上、桌上搜寻着,这大过年大家都开心,说不定师祖一开心就让她薅走几件宝贝。
余光中,一把细又长的小刀闪着晃眼的光,让人无法不去看两眼。
这刀只有刀柄,前端与普通的刀不同,缩窄成卡扣样,她这才发现一旁摆放着个刀片,每一片形状都有细微的差别,有的刀头是弯的,有的则是倒过来的。
平日里的小刀消毒过几次后便不再锋利了,而这种形制,刀片便是一次性的,只需用完了换刀片,不需要再等着送来新的手术刀。
她止不住兴奋到发抖,这简直就是——梦中情刀!
“师祖!这把小刀谁打的,成色真好。我买了!”
“是干儿子送我的。一般人我不卖!若你诚心想要就十两银子吧!”
十两,还不算刀片的消耗费用,这怎么花的起。而且,干儿子?师祖有干儿子来着?
于是她厚着脸皮问道:“不知您干儿子是否婚配?”
这时,那个她并不承认,但确实朝思暮想的声音响起。
“姑娘,在下傅奕,尚未婚配。”
“大师叔?!”她惊愕地看着这个总是在她最需要的时刻出现的青年。
他长腿一迈,三两步便到了叶问今对面,“听闻姑娘如今什么都不缺,但在下却不这么觉得。”
近到能够闻到他熟悉的麝香味,叶问今早就在心里想好的质问一瞬间便烟消云散。
“公子有何高见?”
他修长的手指转动着面前的精致手术刀,眉眼低垂,转而笑道,“不知医馆缺不缺会打铁的看板郎?”
叶问今看着他手里的工具,眼馋极了。又看看他如湖水般深情的眼眸,心里是又气又禁不住心动。
她叉着手道:“可惜来迟了。现在想来,没有月钱,顶多包吃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