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挂坠中的人……”
“别说了!”
她开始剧烈地反抗——想狠狠地推开他,结果双手都被制住;想抬脚踹他,却被后者轻巧闪过,结果反倒自己一个重心不稳,仰天向后倒去,然后在落地前的一刻被他稳稳接住,打横抱在怀里。
“别动。”他在她又要开始挣扎前冷声喝止。
她收到命令本能地手脚僵直,但马上发现情景不对——背后一片柔软蓬松——她被放到了床上,但他却没有离开,反倒欺身压上,依旧制着她的双手双脚。
“……压着我头发了,疼。”她扭头,看到他的双手撑在自己的头侧。
他没动。
“……重死了,喂,那个,差不多就行了……”
“嘘,别说话……”
一个吻落下,封住了她的唇。轻柔得如同冬日的第一瓣落雪,却温暖异常。
她微微睁大了眼,似有几分不信,愣愣不知该作何反应。直到唇上一疼,方才意识到,他在沉默地提醒她不许走神,还有张嘴。
胸膛中,那冰封已久的湖被悄悄融化了一角。
她闭眼,感到久违了的温暖正顺着脸颊肆意流淌而下,但是这一次,胸口一点也不疼。
“别哭……”他低喃,轻轻舔了舔她的脸颊,然后慢慢亲吻上她的眼。
她的泪水奔涌得更加厉害。
“别哭……”他的气息温柔地环抱着她,“我都知道的……知道的……”
她的孤独,她的怨愤,她的不甘,她的痛苦,还有她的恐惧。
——他都知道?
她蓦然睁眼,朦胧中看不清他的表情,随即一股怒气升起,甩手挣开束缚,一把揪过对方衣领,使劲扒开,张嘴狠狠咬在肩上。
他的肌肉瞬间绷紧,但很快就放松下来。任她在颈窝间哭泣呜咽狠命地咬,直到宣泄完毕松口。
“好了?”他在她耳边轻声问道,“那我开始了?”
她僵硬片刻,然后抬手,用尽全身力气紧紧抱住面前的人……
黑暗中,她觉得自己做了一个长长的,长长的梦。这个梦太温暖,温暖到让她几乎产生错觉,仿佛曾经孤身徘徊的那千万个夜晚才是真正的梦。
不用去思考这样的感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也不需去纠结这样的发展是否合理,她只知道,她不想拒绝。
独自走过无数个岁月,她想,自己终于可以抓住些什么了。
寂寞也好,爱情也罢,不管是什么理由,她只是想在此刻拥抱温暖。
一夜无梦。
清晨,西同睁眼,稍稍动了动身子,便觉环在腰上的手紧了紧,翻身,映入眼的便是卡尔难得一见的微笑。
“早……安。”她的笑容有些僵硬。
“嗯。”他将她揽过,吻了吻她的额头,“身子……还难受吗?”
“还好。”她现在很想把自己埋起来,不由自主地向床边挪了挪,结果被捉回。
“……头发的颜色变了。”他指尖绕起她的一络银发,“眼睛也是。”
说完又仔细端详她面孔,给出结论:“好像,变成熟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