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被戳到痛处,闭上了嘴。
时咫则继续往前走。
原本还会做做动作显得是在开开心心跟他一起走动的约翰影像静止了,突兀沉默了一阵后突然爆发:&ldo;那你呢?!你心中有太多的暴戾了吧?你又经历过什么?凭什么这么说我?!&rdo;
时咫顿了顿,低头看向投影仪。约翰握着拳死死看着他,两人间诡异的气氛很快就被约翰莫名的言语打破:&ldo;是、我的确没有资格说你。&rdo;
投影消失了。
后来约翰再也没有出现过,但他之前已经给了时咫一份地图,时咫把该做的事情都做了,经过一些房间看到喜欢的文献就翻开看了看,一路慢慢走到他和白昀约定的地点。
白昀还没有回来。
垂首看向破破烂烂的投影仪,时咫独自一人站图在空空荡荡的走廊尽头,低头看了很久,突然瘫坐下来靠在门边,抱着投影仪,把头埋进手心中,手指深深抓着头发,
&ldo;我也想知道我到底是什么啊。&rdo;
他之前,一定和约翰认识。或许应该换一个更加准确的说法,是约翰背后站着的谁。他也认识白昀,他和他们的关系应该很好,他甚至对白昀产生了超越友情的感情,他们之间的感情一定很好。
可是他不记得了,只有偶然从脑海中冒出的陌生技巧相连带的不好情感提醒着他,身体已经被培养出的习惯告诉他,他凭空失去了一段记忆。
那段记忆里有什么呢?缠绕在记忆里的感情时时带给自己一种不真实感。
给烛龙打工前,他曾经站在高楼顶端,恍惚看向这一片被植株缠绕的钢筋水泥荒芜之地,有那么一瞬觉得自己已经死了,失去全部价值,被独自抛弃在这没有任何希望的地方,承载着没有光明的意愿。
或许连自己现在的名字都是假的。
时咫突然觉得有些荒谬,烛龙总是怂恿他去和白昀谈恋爱,但是即使他们之前就认识,现在什么都不记得的他也不是白昀曾经眼中的他了,他根本配不上他。
他早就疯了,一半努力学习成为着黏腻胶体的形态去维持另一半已成碎片容器的原型。
至于&ldo;约翰&rdo;为什么现在才过来并且故意刺激他他不打算想下去了。他们肯定都计划好了,他只需要顺着他们提前铺好的路走下去就行了,避无可避,这是直觉。
虽然他不想让对方用自己的痛处刺激自己,尽管他连自己厌恶的事情都忘掉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感到反胃。
过了许久,久到时咫再次听到白昀喊他&ldo;尺子&rdo;都以为是幻觉,直到白昀蹲下身摸了把他的头时咫才反应过来。
&ldo;刚刚是睡着了吗?我现在背着你走,你再休息会。&rdo;白昀看到时咫抬头后眼眶红红的,&ldo;在这里等了我很久吗。&rdo;
看时咫有些站不起来,手里还抱着一个破破烂烂的小巧机器,白昀干脆把他打横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