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没怎么说话,只顾着喘气的紫雀真人再次开口了,不是对着和尚,而是望向另外两个道家门宗:“三味道友,留正道友,你们怎么说?”
鹅羊道的掌门,粗壮结实的三味真人龙骧虎步,和紫雀老道并肩而立:“斩妖护道,鹅羊道门下弟子唯紫雀道兄马首是瞻。”
昆仑道的小伙子掌门留正却是一脸没主意的样子,愁眉苦脸的看了看两个道门,又看看一边的善断和尚,最后干脆回头望着跟在身后的昆仑弟子们:“怎么办?”昆仑弟子里有几个脾气大的冲他瞪眼,有几个脸皮薄的干脆低下了头,剩下的都是一脸无奈。
鹅羊道三味真人充满不悦的哼了一声:“留正真人,昆仑道千年威风,除魔无数……”
留正小道士尴尬的搓了搓手心,有些犹豫的打断了三味真人:“这个,斩妖除魔昆仑道自然是义不容辞,但是他们明明就是一群散修和普通人嘛,没有邪道妖魔。”
善断微笑着,对着留正小道士合十施礼:“真人慈悲之心,当受得大慈悲寺阖寺僧侣这一礼。”
站在温不草阵营里的一众大慈悲寺的高僧,也都随着掌门向留正真人合十躬身,口宣佛号。
留正小道士这下更尴尬了,紧张的手都没地方放了,忙不迭地还礼:“神僧言重了,言重了,还请神僧和温家几位老太爷好好说说,大家心平气和的分辨一下是非曲直,公道自知。”
鸡笼道掌门三味真人伸手一指温不草众人:“就凭着这些凡人和散修,岂能伤到青鸟道兄!妖邪既然不肯现身,我们就逼他出来,留正道友你年龄尚浅,不懂得邪道妖人的恶毒手段,千万不能一念之仁为日后留下无数祸端。”
留正表情尴尬,说话可不尴尬:“多谢三味真人,留正受教了,不过……留正年幼修为浅,分辨不出妖人,但是善断神僧法眼如炬,他老人家总不会看错的吧。”
小结巴希声抬头看了一眼善断方丈,磕磕巴巴的问:“他是夸…夸…夸您不?”
妖僧善断叹了口气,用极低的声音回答希声:“我也正琢磨呢……”
善断话音未落,突然一阵豪迈爽快的大笑声,从山脚下铿锵有力的传来:“留正真人说的好!善断神僧法眼如炬岂能正邪不分!鸡笼和鹅羊的道友实在是庸人自扰啊。”
善断微微一愣,随即微笑着摇头,运起佛门的神通,向着山下缓声笑道:“想不到,一字宫夏老仙人亲至九顶山,和尚合十顿首。”
温家六个核心人物互相对望了一眼,这番热闹,现在看是越来越大了。
小易和慕慕也对望了一眼,前者攥着大喇叭的手紧了一紧。
夏老大的声音再度滚滚传来:“神僧再这么客气,就是不拿老夏当兄弟了!五福到其四,哪能缺了一字宫,再说温家和我们一字宫本来就亲近,要是有人不问青红皂白欺负上门,一字宫可不能坐视不理!”
说着,夏老大的声音微微顿了一下,变得客气起来:“罗海湖一字宫,夏难休上山求见温家几位老当家,哈哈,咱这就上去了!温乐阳在不在,你可要打起精神来,哈哈!”夏老大的语气和以前铩羽而去的麻赫水迥然相异,不仅没有了麻赫水的狂妄傲然,相反充满亲切,对温乐阳说的话更像是一个慈祥的长辈在和晚辈开玩笑。
当然,这种语气,对矢志报仇的鸡笼道来说无比的刺耳。
昆仑道年轻掌门人的留正真人喜上眉梢,开心无比的大笑:“这下五福算是真正聚齐了,我下山接夏老神仙去!”一点也没拿自己当外人,说完转身就向着村口跑去,刚跑了两步,突然站住了脚步,目瞪口呆的望着村口:“你们怎么来了?”
五个人气喘吁吁的从村口走进来,为首的一个不悦的哼了一声,狠狠咧了留正真人一眼:“怎么,我们不能来。”
留正真人脸上又是无奈又是苦笑:“能来,能来。”
大伯温吞海这时候也哎哟一声,赶忙笑呵呵的迎了上去:“刘所,什么事还劳动你老大驾,打个电话不就得了。”
刚进村的五个人都是一身笔挺的灰色制服,头顶的大檐帽上,国徽正迎着阳光闪闪发亮,比着一群修真的和尚老道都威风多了。
刘所对前县长挺客气,先让了根烟,才苦笑着:“温哥,我们也不想来,你当这山是这么好爬的,这不接到报告,说是和尚老道一大群人进村子,我们怕出事赶紧过来看看。”
在他身后的一个小警察也笑得挺贫气:“喝!这面旗子还真威风,你们开化妆舞会呢?”
温吞海哈哈大笑:“村里老人请了些出家人做法事,还了年轻时候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