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你们四个人值日,赶紧去月牙河挑水,然后把整个操场都洒上水。去月牙河要经过公路,虽然路上车不多,你们还是要注意安全,一定要确认没车的时候,再穿过公路。”
随后,张雪、张强、李常乐、高静,他们四个人分别拿着木桶,走出校门。
学校北门距离月牙河不远,只是需要经过一条8米宽的公路。
这是一条乡镇道路,平时没什么汽车驶过,每天最多只有不到10辆小货车经过,而且集中在上午,下午几乎没有车辆在公路上行驶。
整个下午,高静都在生妈妈的气,她提着木桶,迷迷糊糊地跟在李常乐的身后。
“小静,你今天怎么了?怎么总是心不在焉的?”
高静没有回答,只是低着头向前走。
穿过公路,他们步行不到100步,便来到河边,木桶里打满水,他们原路返回。
木桶里的水不重,李常乐走在中间,高静走在队伍的最后。
穿过公路的时候,高静突然发现自己的发卡不见了,她回头看了看,蝴蝶发卡掉落在公路的路面中间,距离并不远,大概在6米远的地方。
另外三人还在继续走,高静独自停在原地,她把木桶放在一边,径直走向公路。
体育老师说过,穿过公路之前,一定要注意左右查看,确认没有车辆再向前走。
可是,高静把这一切都忘在脑后,只顾着去捡自己的发卡。
她快步走上公路,弯腰捡起自己的发卡,突然,身后有人大喊:“小静!”
她没来得及转身,就感觉到背部有一双手在推自己,这力量很强,她双脚离地,飞在空中,然后跌落在路边,趴在草丛里,满脸灰尘。
等她爬起来,这才看到身后的公路上,李常乐躺在公路中间,闭着眼睛,脸色苍白,昏迷过去。
他的两臂张开,腿上满是血,血液顺着裤脚流到了路面上,一滩血迹就在他的脚边。
一辆小货车停在一边,路面是长长的刹车痕,一股橡胶轮胎烧焦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
货车司机下了车,急忙打电话。
高静看着躺在地上李常乐,她愣在原地,僵直地站着,像是一个木头人,没有任何反应。
公路对面,张雪和张强扔下手中的木桶,跑回学校去找体育老师。
5分钟后,体育老师、语文老师、校长……都来了,他们慌慌张张地赶来,学生们成群结队地跟在后面。
大家围在李常乐的周围,都很焦急,但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15分钟后,救护车赶到现场,李常乐被抬上车,车子响起警笛声,扬长而去,小货车跟在救护车后面。
救护车走后,校长把张雪、张强、高静拉到一边:“刚才发生了什么,李常乐怎么会被货车撞倒?”
张雪说到:“不知道,我和张强走得很快,我们俩走在前面,等我们回头的时候,李常乐已经被撞倒了。”
“高静,你呢?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高静只是麻木地摇着头,没有说话。
救护车停在乡镇医院,李常乐被送进手术室,好消息是,他没有生命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