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鹤打了个恶心不敢再想下去了,他不得不把眼光转到一边连看都不愿多看。同一时间,刘弦安与张澜也转开了目光,一个看头顶,一个看地面。
&ldo;说说这怎么回事?&rdo;他终于摆出了大当家的威风。
谁知这位&ldo;大妹子&rdo;却道:&ldo;奴家知错了,您这大侄女下手忒重,还身怀异法,奴家不能将她侵扰,被……被打得好疼&rdo;
一个公鸭嗓子,话毕尾音还颤了颤,颤得在场之人皆一个腿软,叶青瑶只得请&ldo;她&rdo;不要再说了。
&ldo;总之她一家子都在这寨子里被害了,这些被押解到场的都是参与者,包括现在被附身的这位……呃……大兄弟,冤有头债有主,她保证日后都只报复这几个人,日后他们再发生些什么怪事还请张叔不要见怪。&rdo;
&ldo;啊?有一家子都被害了,我竟不知道?!&rdo;张鹤将人扫了一遍,果然被押解的几个大多都被附过身,也有两三个没有被附身的。张鹤拍案怒骂道:&ldo;你们t的赶紧交代到底做了什么!难道真的掳掠良家妇女进寨子杀了?!&rdo;
&ldo;不是,我们没有……&rdo;一个山贼忽然想起了什么,立刻出卖同伙,&ldo;我知道了!三楞子之前□□了一个女人,一定是他做的好事拖累大家!&rdo;
三楞子大声辩解:&ldo;我没有!那是我媳妇!&rdo;
&ldo;是你先生米煮成熟饭了她才成你媳妇的!&rdo;
&ldo;放屁,我……&rdo;
&ldo;闭嘴!&rdo;叶青瑶喝止,冷笑一声,&ldo;看来你们跪在这里还真不冤,平日里这种事没少做,所以害死一窝子性命也就不在话下了对不?&rdo;
&ldo;我们没有!&rdo;那先发话的山贼哀求张鹤道,&ldo;大当家的你不要听她胡说八道,那女鬼瞎扯的!不然让她报上名姓,看是住在哪山哪村哪家的女子,我们去核对则个!冤枉人也不带这么鬼扯的!&rdo;
&ldo;我鬼扯?!&rdo;那&ldo;大妹子&rdo;登时落下泪来,&ldo;我家就住这吕梁山洞府,与你们是近邻,平日从无仇怨,可你们怎的如此狠心杀我全家……&rdo;
张鹤闻言不禁狐疑:&ldo;这不可能,这山里怎会还有其他人家……&rdo;
&ldo;呵,我们来时,叶霖将军才刚驻扎西北,这山脉里没几个人,你们还不知在何处呢!&rdo;
&ldo;大妹子&rdo;挽起衣角擦了擦眼,张鹤一寻摸,腾然站起走向&ldo;她&rdo;细细打量,忽地恍然:&ldo;糟了,莫非阁下是……&rdo;
便急忙向&ldo;她&rdo;作揖赔礼,转头向那几个喽啰瞪眼斥道:&ldo;你们这群兔崽子!我早叮嘱过你们不要去惊扰这山里的仙人,现在你们的命自己看着办!&rdo;
三楞子等人还是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依旧嘴硬:&ldo;大当家的,我们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呀!什么仙人……&rdo;
张鹤不耐烦道:&ldo;你们半年前,是不是打了什么动物?&rdo;
&ldo;动物?&rdo;
喽啰们面面相觑,有几个互相交头接耳,应是想起什么来了。
&ldo;半年前……我们确打了两只黄皮子,可那才两只啊……&rdo;
&ldo;荒唐!&rdo;张鹤对那人抬腿就是一脚,接着叹道,&ldo;唉,我们住在这里,名为山主,其实也不过是一群靠山吃山的凡夫俗子,比不过这山里的山精野怪……他们修为百年千年,远在我们祖辈到访之前就已是这座山的主人。如今你们原是触犯了他们的生命,这叫我怎么保你们……&rdo;
一喽啰哀嚎道:&ldo;老大,那只是两只黄皮子,弟兄们的命犯不上跟两只畜生比吧!&rdo;
&ldo;呸!你们人都是居心叵测恶毒阴险的,明明你们才是畜牲!&rdo;&ldo;大妹子&rdo;面目狰狞了起来,&ldo;奴家与夫君修行三百年,本将修成人形,谁知那日动了胎气,夫君背着奴家找地方生产时,竟就叫这帮畜牲发现了!他们……他们将我俩打死就地剥皮,可惜我俩的孩儿,还未出生便早早夭折,这口气,即便我死也无法下咽!&rdo;
话甫落,突然‐‐只见这被附身的男子五指大张,直直向自己的心口插去!
&ldo;啊‐‐!&rdo;
饶是刀口舔过血的贼匪也耐不住这样的画面,有人立刻弯腰呕吐,郭涛倒是没吐,噗一声便跪了下了。
他用他的手,从胸口掏出一颗完完整整的心,扑通扑通地跳动,还飙着未流干的血;胸腔一个大洞,任由肋骨外翻。
然后,他才用那冒着绿光的眼扫向那帮人,笑得痛且惨:&ldo;你们……等着,下一个……会是谁?&rdo;
这才瘫软在地,真正成了一具尸体。
……
明末时,关外后金人信奉萨满教。这种巫觋宗教信奉万物有灵,后传入关内,其后虽然后金人消失了,但其关于大仙的传说自此不衰。
黄皮子又名黄大仙,是萨满教中若干种成精动物的其中一种,以前叶青瑶只在书上见过,这下可真亲眼见识了。
她放下书本,感慨道:&ldo;我看书,书上说外魂侵身,与肉体不相容,这时以外力击打之,肉体的主人感受多少痛感,那外魂便也能感受如一……只是大多鬼魂因为怨恨而不惧罢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