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弄仁住院已经有一个月了,郑雁帆也浑浑噩噩地上了一个月的班。
说是浑浑噩噩,也许是因为他突然记性变得很差。
茶水间里,郑雁帆和解觅碰杯,咖啡差点荡出杯壁。
“你不知道,我哥最近早上老是问我记不记得,我问他记得啥,他又不说。”郑雁帆愤懑道。
解觅第一次听郑雁帆谈及兄弟姐妹,疑惑地“噢”了一声,接道:“你最近确实有点马虎。”
“抱歉。”
“没事儿,可能是太累了,你要不去医院看看?开点安定什么的。”解觅呼呼地吹气,温暖的白色氤氲在面部。
郑雁帆却突然像当机的机器人似的僵在那里,着魔了一般,开合的嘴里念念有词,解觅凑过去听:
“医院……安定……”
谁的桌上,有安定来着?
“我记起来了!我记起来了!”郑雁帆想把咖啡一口喝完,却被烫得吐出来,索性全部倒掉,“解主管,帮我请一天假!”
说着猴儿似的蹦走了。
解觅不解地大叫:“小郑,你记起什么了?比上班还重要?!”
郑雁帆在奔跑,五官刚刚被烫得像有蚂蚁在颅内啮咬,此时此刻迎着风,把这些隐隐作痛都抛到脑后。
他不要命似的狂奔,他想起来,一个月前冼弄仁出了车祸,他还没去探望,那条致命的银项链,他还没还。
他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了?而公司里的人居然都不知道?
郑雁帆跑着跑着脚步减缓,他才想起来他都不知道冼弄仁到底在哪家医院?!
这街上人流如织,形形色色的脸在他脑海里闪过,他能想到和冼弄仁有关系的人,只有龚芳了。
龚家,是做医疗的来着?
赌一把吧。
郑雁帆又开始跑,当他大喘气地扶着膝盖站在一家私人医院门前时,却被几个高大的警卫拦下了。
“证件,出示。”
郑雁帆摆摆手,自顾自顺气,片刻才问:“什么证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