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缓缓眯起双眸,仿佛能洞察世间万物的瞳孔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他嘴角勾勒出一抹玩味的笑,轻启薄唇:“真是奇妙,本源之力的预警如同夜空中突兀的闪电,这个世界的星球意志,竟像是被未知的力量唤醒,活跃得有些反常。”
他的目光转而落在地面,那里,阿尔托莉雅与她的两位同伴正以凝重至极的神情仰望着他。江景的眼中忽然闪过一丝幽暗,仿佛深渊之门悄然开启,释放出一股令整个宇宙都为之颤抖的终焉毁灭之意。他的声音,冷淡而决绝:“没错,我今日便是来终结这个世界的。”
随着江景的坦然承认,一股无形的厌恶与仇恨如同野火燎原,瞬间在阿尔托莉雅三人心中蔓延开来。就连远处,那些被倒塌大厦掩埋、盔甲破碎的兰斯洛特及其三位战友,在一种神秘力量的作用下迅速恢复着伤势,也本能地对江景产生了强烈的敌意。这种感觉,就像是人体内忠诚的守护者面对入侵的病毒,誓要将其驱逐出境。
“你这个……无耻之徒!”阿尔托莉雅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我要让你明白,激怒一位古老王者的下场。”
而在江景脚下数百米开外,一个巨大的陨石坑内,吉尔伽美什,这位曾经的王者,下半身支离破碎,却仍顽强地注视着天空中的江景。他的伤口在以惊人的速度愈合,金色的光辉如同时光倒流,修复着每一寸受损的肌肤。
江景俯视着他,眼中满是轻蔑:“王?在我面前,你所谓的王位不过是个笑话。”言罢,他轻轻抬手,仿佛摘取星辰般随意,一道凝聚了恐怖力量的手刀划破长空,宛如实体化的怒雷,撕裂空气,化作一道数百米长的白色刃芒,轰然落下。
“嘶啦——!”
空气在这一刻仿佛被撕裂,白色刀气所过之处,一切尽毁。吉尔伽美什脸色骤变,他尚未从那股神秘力量的庇护中完全恢复,只能紧急调动宝具,层层金光凝聚成盾,瞬间叠加至九十九层,企图抵挡这致命一击。
“轰!!”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整条街道如同纸糊般崩塌,大地仿佛被巨兽吞噬,两侧建筑如积木般倒塌,冲击波与狂风席卷四周,迫使远处的阿尔托莉雅三人不得不全力防御。待尘埃落定,余波消散,呈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道长达千米、宽达数十米的深渊裂缝,如同大地的伤痕,诉说着刚才的毁灭之力。
阿尔托莉雅等人的神色更加凝重,他们深知,面对如此强大的敌人,一场前所未有的挑战正等待着他们。在那星光黯淡的夜晚,伊斯坎达尔的嗓音低沉而有力,仿佛能穿透夜色中的每一丝阴霾,直指立于废墟之上的江景:“你,身为圣堂的守护者,为何要选择将世界推向深渊?”
江景的面容被月光勾勒出冷漠的轮廓,他的眼神空洞而遥远,仿佛一切情感都已从中抽离。“原因?那不过是世人寻求安慰的幻影。若真要一个答案,那便是我心之所向,世界便随之毁灭。”他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如同寒风刺骨,让周围的空气都为之凝固。
这份冷漠,如同无形的重锤,狠狠敲击在三人的心头,让他们不由自主地对江景生出一股难以名状的恐惧与厌恶。这股情绪,似乎被某种超自然的力量所放大,让他们的心灵深处泛起阵阵涟漪。
“还在妄想拖延?时间,在你们面前已是最奢侈的奢侈品。”江景的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意,那笑容中隐藏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随着他的话语落下,几位英灵的实力在暗流涌动中悄然提升,尽管他们尽力掩饰,但在江景那双洞察一切的眼睛面前,无异于掩耳盗铃。这一切变化的源头,正是这个世界隐藏的意志——阿赖耶与盖亚的微妙干涉。
“既然你们不愿主动迈出那一步,那就别怪我无情了。”江景的话语未落,双眼之中猛然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如同两颗恒星在夜空中骤然点亮。
轰!轰!
两道炽热至极的热射线划破夜空,它们的速度超越了人类的认知极限,几乎是在瞬间便化作两道毁灭的光柱,直指迪尔姆德。迪尔姆德的身影在阿尔托莉雅与伊斯坎达尔的惊骇目光中,被那迅速膨胀至令人窒息粗细的光束所吞噬,连一丝挣扎的痕迹都未留下。
轰隆!
光束继续肆虐,所过之处,一切化为虚无。当它横扫至远处那座庄严的礼堂时,大地仿佛被愤怒的巨兽撕咬,一朵璀璨的蘑菇云腾空而起,将夜空染成了不祥的红紫。礼堂内,言峰绮礼正以一记精准的手里剑贯穿了卫宫切嗣的心脏,两人的身影在这核爆般的爆炸中瞬间化为虚无,连灰烬都不曾留下。
然而,在这毁灭一切的灾难面前,爱丽丝菲尔却仿佛被命运的庇护所笼罩。一层比深渊更加深沉、更加神秘的光芒自她体内爆发,将她紧紧包裹,使她在肆虐的风暴中安然无恙。
“吼——!”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兰斯洛特终于挣脱了伤势的束缚,周身缠绕着浓郁如墨的黑烟,宛如一头刚从地狱归来的巨兽。他猛地将黑烟凝聚成一柄巨大的黑色光剑,脚下的大地不堪重负,轰然碎裂。他以超越十倍音速的速度,化作一道划破夜空的黑色流星,携带着毁灭之力,向江景斩去。
兰斯洛特在空中疾驰,因速度过快而产生的音爆与风压,让他仿佛成为了一颗拖着长长黑色尾迹的彗星,直奔江景而去,一场关乎世界命运的决战,就此拉开序幕。在所过之处,江景仿佛化身为一条无形的裂空之刃,将周遭的一切切割得支离破碎,威势之猛,足以令星辰震颤。他的步伐,轻盈而致命,每一步踏出,都仿佛携带着宇宙崩塌的力量。
面对兰斯洛特,江景只是轻轻投去一瞥,那眼神中蕴含的淡漠足以冻结千年的寒冰。随后,他以一种超乎想象的速度疾驰,那是三百倍于超音速的恐怖疾速,仿佛将光阴本身都拖曳在了他的身后。这一速度,无声无息,就像夜空中悄然划过的流星,让人只能仰望其轨迹,却无法捕捉其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