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楚雪寂目光坚定,寒江雪懒得多说,竟向着楚雪寂招了招手。
楚雪寂不解,却见两把斩鬼刀分别从他与苏璃珞的手中脱手飞出,如同两只乖巧的小狗一般围绕在寒江雪身边,同时发出阵阵欢快的嗡鸣声。
楚雪寂恍然——上午的时候,两把斩鬼刀之所以在这人出现的时候发出嗡鸣声,并非是示警,只不过是认出了曾经打造自己的人罢了。
“如今你没了紫电、青霜,又要靠什么来阻止他?”寒江雪随即转身对半空中的少阳说道,“少阳,你可以走了。”
少阳不怒反笑:“我承认,这两把铅笔刀确实厉害,但你认为,那小子凭借这东西,真的能留得住我?”
事实也正是如此,楚雪寂知道自己究竟有几斤几两,即便手中拥有神兵利器,也奈何不了少阳,之前之所以能伤到他,也不过是攻其不备、先发制人而已。
正当楚雪寂心中盘算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围着寒江雪转了两圈的斩鬼刀竟又重新飞回到了楚雪寂的手中。
寒江雪大惊,她心中不禁怀疑起楚雪寂的身份来。
若是换做她原来的身体,自然能看穿楚雪寂身上的因果,奈何之前不小心着了小鱼的道,被人施加了换魂易魄的术法,才有如今的局面。
少阳心中有所牵挂,也无心在此处盘桓,索性振翅而飞。
苏璃珞眼眶湿润,她心中不甘,拔腿便要追赶上去,却被楚雪寂一把拉住。
她刚想着挣开楚雪寂,却听耳畔传来楚雪寂沉着而坚定的声音:“我不会让他走的。”
双方的实力差距太过悬殊,苏璃珞不知道楚雪寂还有什么办法。
一旁的寒江雪听楚雪寂如此说,也认为他不过是在说些场面话而已。
这时,曾可可搀扶着有些虚弱的晏石生走了出来,她刚要询问接下来的事宜,却发现楚雪寂的状况有些古怪。
只见楚雪寂微微抬着头,目光死死盯着少阳远去的方向。
他一声不吭地立在原地,活像是一尊雕像。
忽然,他双眼四周竟然腾起一股淡淡的黑气,殷红的血水,从他的眼眶缓缓流出,顺着他的脸颊伴随大滴大滴的雨水滑落。
“雪寂,你这是怎么了……”曾可可被眼前这一幕吓了一跳。
“这是……”
这一幕对于苏璃珞来说可太熟悉了,她仿佛再一次回到了十六年前那个改变了他们命运的夜晚。
她耳畔如同再一次响起了那万千恶鬼的哭嚎之声。
“雪寂不要……”苏璃珞惊呼。
这时候,楚雪寂却轻轻捏了捏她的小手,虽然此时他说话已有些困难,但还是说道:“珞珞……放心,我……我想尝试一次。”
两把斩鬼刀是梅十一送给他的,算是身外之物,这一双特殊的眼睛,却是他与生俱来的。
他知道,这样做,必然会冒很大的风险,况且,他们的位置又是在老城区,万一场面失控,他担不起那样的责任。
他拼命回忆十六年前时的感觉,心中却又时刻在提醒自己保持清醒。
他同样曾经觉醒过前世之力,他想看看,自己能否掌控双眼的力量。
他心中有数,一旦稍微出现要失控的局面,立即终止就是。
“开!”
随着一声怒喝,楚雪寂猛睁双眼。
与此同时,少阳只觉得自己前方的空间似乎发生了细微的扭曲,他还以为自己眼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