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愧想不通老头的意思,并非他明白自身将要面临的局面,而是他不懂老头子为何单单留下自己一身,却将他们送走。
吴愧问道:“我们能去哪里?难道浪迹天涯,跟书里写的一样?”
陈芸欲遐想开口,却是难以言喻,并没有表达出自己的意思,作罢。她的嘴巴紧闭,显然对接下来的路途并不知情,甚至不知道迢迢歧路还是穷途末路,这一切的一切,都未曾得知。
她紧握右腰绑着的长剑,她将剑紧紧地攥在手里,不想将无从寻起告诉别人。
而后长久的沉默充斥着每个人的内心,靠在一旁陪着马志的李淮深知大家寻思的事情。
他自己也有一个独属于自己的忧愁,那个自己呕心沥血的书阁该如何分配。自己不了了之的便亡命天涯,那个原本用来藏匿身份的楼阁在寒来暑往里居然产生了一点的情义,李淮自然有些舍不得。
他深吸一口气,哀叹深深得不舍。
“以后我藏书的楼阁再也不能见面喽,想想其实还是有一些不舍,真的不舍。”
马志昏昏沉沉,只不过听了李淮的唉声叹气终于还是忍着疼痛笑了出来,他似笑非笑道:“李兄这个时候居然还能想起你的那个楼阁,我想想,你的那个楼阁不是有店小二给你打理马?你怕这个干什么?”
李淮如梦初醒地点点头,“对,确实是这样,这些环环相扣的事情脑子都快要我给我扣走了,我竟然忘了店里有许多的店小二,还有一个管事的掌柜,这我担心什么呢?哈哈!”
马志无可奈何地苦笑着,自顾自的向着另一头叹气。
如今的局面大家都已经心照不宣,如同刻每个人深层次的那抹深深的烙印。
坐在这里的人半个时辰不到就要启程,而这条路上,有拦路虎会将他们的路封死,致使他们没有办法逃离这里,卢仕亣的计划当中环绕了所有人残留在建安的踪迹,每个人的行踪,都被浮沉牢牢地桎梏。
陈芸灵光乍现,想到了一些原因竟然解释了自己一行人为什么会被送走。
“时间尚早,我想知道,老头子为什么要将自己一个人单独留在这里,难道因为我们的存在会妨碍老头的计划?”
“所以我觉得,老头子其实初衷就没有让我们设入此局的目的,他这么做的目的其实只是为了让我们能够顺利的逃出建安。”
陈芸将自己的猜想从口中讲了出来,身心仿佛百倍舒畅,浑然不觉身边的人满脸写着疑惑的表情。
吴愧追问道:“既然要把我们送走,为什么一开始不把我们全部送走,还要安排一位燕杭城来的傻子呢?”
“我?”李欲苏食指朝自己眉心的方向竖着,“我怎么会是傻子呢,吴兄为何如此看我,难不成我做了什么令人贻笑大方的事情了?我自觉应该是没有的,这‘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吴愧拍拍脑袋,
“我老是被别人说是傻。只不过那是愚钝,你这个才是真得愚蠢,愚蠢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