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他想着,办公室玻璃门被人敲响。
“进来。”荣凌妮从案子里抬起明亮的眸子,见是刚刚送大海去医务室的廖风神色略急闯入,她忙问,“是不是大海有问题?”
廖风说:“不是!是今天那个丢钱包的女人打电话来了!”
荣凌妮和厉非言不约而同一愣。
不等荣凌妮问发生了什么,廖风紧接着道:“你还是过去看看吧!”
“好。”荣凌妮忙起身,瞬间想起什么,对厉非言说,“在我回来之前,别动我东西!”
说着,就拿起桌上的警察礼帽边戴边走出了办公室。
厉非言哭笑不得,听她那话的意思,他还必须在这等她回来?
他们的谈话不是应该结束了么?她还留自己在这里做什么?
带着一系列的疑问,厉非言叹了口气。
他现在不宜回家,万一撞上年轻气盛的两个人正在滚床单,自己也够囧的。
既然他现在没事做也没地方可去,倒不如在这里等等那个有趣的女孩,也无妨。
刚刚她说,让他别动她的东西?
一想到这,厉非言骨子里的恶搞因子沸腾了起来。
从小他就是问题儿童,小时候他两个哥哥都是奖状达人,而他的逃学史起源于幼稚园,长大一点,他就是问题少年,他老妈的死促使他不顾一切离家出走,曾得过自闭症,更让他的老师黑桃三操心操肺才得以没让他步入歧途。
再大一点,他就是问题成人了。
嗜好是聚众打架,运动是急速飙车,枪械子弹是他的休闲必备,在他二十来岁的时候,就练就了一身比艾斯还了不得的好本事。
没准哪天他老了,也会变成实打实的问题老人……
厉非言站起身,一米八三的身高配上强壮坚实的体魄,在光线的照耀下,顿时在墙体上留下一道刚猛彪悍的身影。
而他的脚步就像小鸟一般轻悄,他停在荣凌妮刚刚坐下的地方,拉开椅子,慢条斯理地坐了上去。
她让自己不要动,他偏偏要动,而且还要动得让她什么也察觉不到。
厉非言任性想着,他的手随意搁置在刚刚她打开的案子上,目光扫视着这个女孩办公桌上摆放的一切。
左边规整地放置着几本法律丛书,右边放着笔筒和一些重要资料,而最中间摆放着一台合上的笔记本电脑……
一切都显得很正式严肃,唯独扑倒放着的一台小巧而别致的挂历,稍微透露出这个女孩的心理年龄。
厉非言拿起它,在手里仔细瞧了瞧,旧旧的粉色,晴天娃娃。看到这,他不由轻笑。
可见,如果不是因为职业的关系,这个女孩还是挺有少女心的。
不过他又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这幅挂历她要扑着放,而且还不翻开呢?
现在已经是初夏七月份了,临时翻看不觉得很麻烦么?
厉非言不由自主一页一页打开了来。
当他看到上面所记载的年份,更讶异了。
这个日历,不是今年的,而是五年前的。
她要一个五年前的日历做什么?
他好奇而疑惑地看下去,从日历的一月份开始,每一个小格子里,都被画上了红圈圈,月月如此,天天如此,直至九月九日那一天,她停止了画圈……
下面用笔尖写上一句话。
——你之所以食言,是因为你已经忘了我,对吗?
不知道为什么,厉非言心里漫上一种奇怪的情绪。好像有一层浓雾拢在心头,抹不开,化不去,令他莫名压抑烦闷。
九月九日……
他合上挂历,蹙着眉头原封不动将其放回。